这玉佩沉甸甸的,泛着淡黄的光晕,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样子更是不同于以往所见,有种她无法形容的感觉。
“不会,我很喜欢。”她望着手?中淡黄的玉佩,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愈发浓郁。
这玉佩的样式,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思索半晌无果,她索性先收了起来,贴身带在身上。
与那支碧色簪子一起,放在锦囊里,有种莫名的合适。
月上中天,照在尺般厚重的积雪之上,整个?黑夜便显出几分亮。
但仍是无法驱散室内这股滞涩氛围。
里屋只有微弱的光亮,点着炭火,屋内暖烘烘的,气氛却是出奇地冷。
古琴摆在案几中央处,连带着,也多?了几丝冷调。
谢允丞给对面的人倒了杯热茶。
他本是个?不爱絮唠的性子,然与纪黎说,则恨不得把这辈子和上辈子的话一股脑儿地说给她听,“喝点茶暖暖。”
像是不知道对面人此行的目的一般,把桌上的红糖枣糕往前推了推,“你?素爱的,尝尝。”
“…我不爱吃。”现下在她的思维里,对这人的反感犹如?一根刺,不断地冲击着她的末梢神?经,“琴还给你?,也别再送东西过来了。”心底更是难以抑制的反感。
他的眼底有些红,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击在心脏上,呼吸都?滞两瞬,“你?尝尝。”固执地把那一小蝶吃食又?往前推了推,直至快要?到边缘处,有几分摇摇欲坠了才收手?。
眼底隐约有了些酸涩的刺痛,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般,难受的慌。
父皇的意思很明了,是要?他放弃纪黎,可?,他已经放弃过一次了。
这一次…
这一次。
纪黎不明白这人为何?这般多?变。
分明以前让她别再纠缠,别做多?余事情的人是他。
当下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无非是感动自己罢了。
“我不吃。”这次,她的语气冷了许多?,几乎要?把两人因重生而维持起的诡异默契给戳破掉。
那默契本就薄如?轻纱,摇摇欲坠,如?今,更是飘渺近乎于无。
谢允丞眸光暗淡,像是转瞬即逝的流星,眨眼间便消散于漫漫黑夜中。
紧抓着桌边的手?骤然收紧,嘴角溢出沙哑的笑意,似是从胸腔处发出的,听着闷得慌。
“呵…”仿佛夹杂着绝望中的庆幸,失而复得的迷惘,不敢相信的痛楚。
似哭似笑,低声又?强烈,仿佛要?伸破了喉咙般直击人心。
“你?不要?这样,你?是喜欢吃的。”他的声音带了些哽咽,极轻,也更像是某种错觉,“你?是喜欢吃的,也是…”喜欢我的。
尘封的往事随风而去,泛黄的记事册也再不会有属于它?的新一页。
纪黎只是敛了神?色,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吃。”她的语气很平静,一如?前世两人的最后一面。
只是这次,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