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便坐上一抬小轿,被人从后门抬走,一路上,只有庆宁相送一程,却连锣鼓声都没有。那拉氏目送女儿出门,忍不住痛哭出声。
(由于昨日那章一雷激起千层浪,贴子多得数不完,所以如果有漏看、漏回复、漏加精的,还请原谅。另外,精华实在不多了,我可能会小气些…^^b)
二零二、回归
媛宁与五阿哥大婚九日后归宁,兴保与索绰罗氏请了许多亲族前去赴宴。上一回没有随母亲嫂子一同进宫参加喜宴的淑宁,这次收到了邀请,得到母亲许可后,来到二伯父兴保的家。
兴保的宅子只是五进大宅,看起来比他他拉府小许多,但也是雕梁画栋的,家俱用品都十分讲究。前院极大,搭起喜棚,足可招待二十桌客人,加上内堂招呼女眷的十桌,十分热闹。
淑宁与真珍、芳宁、李氏、喜塔腊氏一起被引到媛宁婚前住的地方,稍稍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只觉得似乎比婉宁那个小院略大一些。不一会儿,丫环出来相请,她们忙走进正房,便看到絮絮高兴地迎上来,万琉哈氏则微笑地坐着不动。
媛宁穿着大红色的福晋礼服,全身珠光宝气,端坐如仪,微笑着看姐妹嫂子们在随行嬷嬷的指引下向自己行过大礼,才道:“都是至亲,用不着这样多礼,快快坐吧。”举止说话气度,却已十足是位皇子福晋的模样,众人听了,都有些不自在。
淑宁心中一酸,仿佛觉得那个一受委屈便向她诉苦、慌张时会向她求助的小妹妹已经消失不见了,眼前的这一个,已经成了陌生人。不过,她其实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一迈进皇家大门,媛宁与她们这些娘家亲眷便等于是身处两个阶级了,不可能再象从前一样随意。
不过媛宁待她与絮絮其实还是很亲切有礼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们将要嫁入宗室的关系。只是李氏与喜塔腊氏都十分不习惯,加上万琉哈氏一直在旁边笑得古怪,令她们甚是沉默。唯有芳宁与真珍在旁边拉着话,努力使气氛热烈一些。淑宁皱了皱眉头。便笑着问起媛宁婚后的情形。
媛宁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些不要紧的话,若是有涉及宫里地事,或是他们夫妻相处的具体情形。她身后的嬷嬷总会轻咳两声,媛宁就很快换了话题。不过那嬷嬷咳了几回。媛宁便不动声色地唤丫环雯玉:“嬷嬷咳嗽犯了,你扶她下去吃点润喉地丸药吧。”雯玉便真个来“请”,那嬷嬷脸青青地跟着出去了,其他随行的嬷嬷都没再出声。
接着又来了几个人,连索绰罗氏也陪着他他拉氏进房来了。笑着招呼众人不必拘束。来地人里还有索绰罗氏的两个侄女,年纪最大的也有十一了,正准备进京学些规矩,好预备下届选秀,以求象表姐一样风光地嫁进皇家。
媛宁也问起絮絮与淑宁的婚事,与淑宁才过小定不同,絮絮两日前才过了大定,婚期就定在十一月,舒舒觉罗家里已经在打家俱了。絮絮红着脸接受众人的恭贺与打趣。也不知是谁,忽然提起了婉宁,屋里顿时冷了场。
当日婉宁出走承德。除在原伯爵府里住着地人,外嫁女芳宁与他他拉氏都没得到信。唯有兴保一家。听到些风声,但也只以为是那边府里有丫环与仆役私奔罢了。不过随着晋保的降爵。费扬古的晋爵,承德事件的风声传出,以及婉宁出嫁四贝勒府的事实,这几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些消息,兴保一家更是在背后笑话过好几回。这时候也不知是哪个没眼色的提了出来,让众人都好生尴尬。
最后还是媛宁圆了场子:“今日再与姐妹、嫂嫂们团聚,实在欢欣至极,只是依照规矩,巳时就要开宴,午时前要回府。眼下时候不早了,不如到外头酒席上去吧。”众人方纷纷应了,起身往女眷的席面上来。
媛宁与五阿哥一起离开娘家时,淑宁远远瞧了他们一眼,只觉得夫妻俩虽说算不上亲密,但相处得还算融洽,不由得微微一叹。看媛宁方才的气色,大概过得还算不错吧。
说起来,自婉宁入了四贝勒府后,因不是正式婚配,并没有什么回门不回门的规矩,因此也不能回家来。结果是那拉氏派去送陪嫁地人见了婉宁和她的丫环,又看过环境后,回来禀告,他他拉府里才知道她的情形。
那日因是五阿哥大婚,全贝勒府地主子都去了宫里参加大宴,婉宁虽然冷清些,却也没受什么罪。次日拜见福晋时,玉敏待她还算客气,只是一直不见四阿哥踪影。
婉宁在那府里独居一个小院,与她自己家里的差不多大小,但与其他院子离得有些远。府里给她配了两个婆子和两个丫头,都是极懂规矩又老实可靠地。一应吃穿用度,都与另一位侧室李氏相差无几,只是李氏才生了女儿,所以会有些额外地贴补。婉宁日子还算过得,只是天天闷在院子里,想要出门,必须先获得福晋玉敏的准许,要是偷偷溜出来,离了院门不到一丈,就会有人请她回去。也没人上门来作客,连宋格格那样从前与她不和地人,都没来说过一句话,见了面,只是轻轻点头便罢。昔日的好友玉敏,虽然态度很是客气,但已不复当年的亲密。
四阿哥一直不去她房中,也不见她,事事都由玉敏出面。婉宁想要见他,回复的却是玉敏一句“后院妇人,只该在院中静候贝勒爷驾临,断无纠缠强求的道理”,让她郁闷不已。她也曾试过贿赂下人,送东西到四阿哥面前去,但无人肯收她的银子,好不容易收买了一个,还不等东西送出便被调走了。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她明显不得四阿哥欢心,也没有正式的名分,但正常的吃穿用度上并没有受到亏待,下人们也没有故意欺辱。只是她这样,实在与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没什么区别。那雀儿还有主人来瞧两眼,她却只能对着院子与下人们发呆。
那拉氏听到家人的回报时,心中很是心酸的,但知道她衣食无缺,又有人照管。并且无人跟红顶白,心下也宽慰了些,只能隔上十天八天便打发家人送些东西去。陪着聊会儿天,让女儿不至于太无聊。其实她心里。也未尝没有希望女儿就此变得安份懂事的意思。
当日为婉宁准备的嫁妆,真正陪送过去地只有十之三四,比如那六十四盒首饰,送往四贝勒府的便只有二十盒。剩下的四十四盒,那拉氏重新分配了一下。给众妯娌们、儿媳妇们、侄女儿、侄媳妇们各送了一盒,连索绰罗氏、媛宁、他他拉氏、絮絮以及芳宁都没落下。但媛宁那盒却被退了回来,那拉氏也不在意,收下来后,重新捡了一盒差些地,叫人送到准备出嫁的大妞家,算是给她添妆。
其余地首饰、衣裳、衣料、古董什么的,她通通交给佟氏去挑,随便对方爱拿什么拿什么。佟氏道了声谢。便毫不客气地带着女儿去了放东西的屋子。结果,首饰里头她只挑了各色簪子与凤钗、项圈、佩饰等物,还有些珊瑚珠子、蜜珀与东珠。衣料只挑大红或相近的颜色,倒是古董字画挑走了大半。她心里还有些惋惜。药材香料之类的都陪送掉了。自己只好另
她带着女儿媳妇将这些都收进槐院地库房里,上了三道锁。钥匙一份自己收着,另一份交给二嫫,然后便吩咐家人收拾行李,准备回房山。
这次离开,真珍也要随行,原因是她嫁进这个家后,还不曾到三房真正的产业上看过,并过问账务,不太妥当。毕竟原本负责房山大半家务的淑宁已经定了亲事,真珍作为年轻一辈的新女主人,也该接手这些事了。
佟氏临行前私下召唤真珍面授机宜,结果真珍四个陪嫁的丫头,只有七喜八福九儿跟她去,而比较老实本份的六如则留下与茶香等人一起侍候端宁起居。佟氏还特地交待马三家的要多用些心,近来兵部又开始忙碌,端宁几乎天天都要过了酉时才能到家。
出发那天,她们一大早便与端宁告别,送他出门,然后前往竹院见那拉氏。不知是不是因为近来打击太重,那拉氏整个人象老了十岁似的,头上已经夹杂了几根白发。她对于三房的离开只是淡淡地表示知道了,还劝她们多回来。
似乎是因为亲生爱女间接导致家中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