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相信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降低音量,以免再度激怒他。
“好奇心太重,有时是会害死一个人,你难道不懂?!”狂哮的怒嚷仍无法平息他的震怒。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你说话也犯不着这么冲。”纪曼菲终于对上他盛怒的容颜。
“做错事还有理由可说!”他再次数落。
“够了,沙克洛夫先生,我只是想找出你母亲口中的隐喻,我不愿一直处在挨打的地位,让真相水落石出的最根本方法就是回到原点!既然这里是你三任前妻遇难的地方,就该从这里着手。”怒火在烧,却阴不断她追求真相的心。
沙克洛夫的脸一下子刷白。
她怎么知道他的事?
烙痕被揭开的刹那,痛是在所难免。
“谁告诉你这些事的?你还知道些什么?”反击有时是自我保护的方法之一,他不愿软弱的缩在角落任人挖凿。
“你在怕什么?我只是自救,处在黑暗中的凶手,不也多次欲置我于死地?”她直言不讳地点出事实。
“你想找什么?能找的,巴西警方全找过了,就连我都曾被怀疑是弑妻的凶手,结果呢!多年来,真凶就像从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挖苦中还有些许不为人知的落寞。
“沙克洛夫先生——”她为他的黯然神伤动容了。
“别拿那种眼光看我,我没有那么脆弱!”他像只受伤的倔强幼豹,拒绝任何人为他疗伤。
“我知道你没有那么脆弱,那请你看在上苍有好生之德的分上,告诉我多年前玫瑰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孤魂野鬼。”有时自我调侃更较殷殷劝诫容易让人妥协。
“好奇心太重是会害死人的。”他再度深喟。
“我知道,但总比死得不明不白来得好吧!我相信你的前妻一定盼望有人能替她们揭开生死与疯癫之谜,显然我已被凶手‘圈选’为下一个‘受难者’,那么我愿以身试之,揪出那只黑手!”盲目的勇气是愚蠢,但知其危险却为力求真相大白,而以身为饵,就较前者有智慧得多。
沙免洛夫沉凝地望向她那双不畏凶险的湛光,终于松口,幽幽道出他那段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
“她们都是我母亲精选的媳妇,美丽、热情,而且是中国与葡萄牙混血的女孩。”
“你母亲选的?你……”他怎么可能会这么乖乖听命?
看出她的疑惑,他冷笑以对,“也许是由于孤儿寡母的原因吧,我敬爱她,再说,女人——”他又不自觉地流露鄙夷的神色。
“不及矿石有趣!”她抢白道,“所以,你就任由母亲为你选妻。”一脸促狭。
“不提这个。”他幽幽续道:“她们全都是在新婚当日在这栋玫瑰园中遇害……”
“你可曾在现场看到她们口中所说的毒蛇?”纪曼菲提出一直悬在心中的疑惑。
“没有。”
“那么,我是惟一看见蛇的人。”她作了结论。
“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也会被扯入?
“你可曾得罪过什么人?”她再问。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沙克洛夫自我调侃着,“我在你心中的评价也不高,谁知道你会不会因此化诅咒为行动?!”
“沙克洛夫先生,正经点。”
“叫洛夫吧,连名带姓地叫怪生疏的。”他故作轻松道。
“我还以为你喜欢别人这么尊称你呢。沙克洛夫先生。”她被他那张刻意掩饰尴尬的脸逗笑了。
“纪曼菲小姐,麻烦你正经点。”他也化窘态为朗笑。
“好,好,沙克洛——不是,洛夫,咱们言归正传。我之所以问你可有开罪什么人,是指深仇大恨,以至对方加害你的新婚妻子。”闪灿晶亮的目光再次凝思,认真地转回先前的话题。
浓眉霍地纠结成冷峻的线条,沉凝地自忖着。
“我应该没有这种敌人才对,不过商场如战场,谁知是否有人因为利益牵扯,而欲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