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儒律和段野洲分头参观了一下整栋民宿。
除了被改装成教室的客厅,别墅的其他区域也都有各自的“主题”。吕儒律看到了保健室,体育器材室,化学实验室,校长室……厨房被改造成了食堂,连盘子都是有几个坑的那种。
民宿老板精准拿捏了自己的目标用户,他大概也知道来住“主题”民宿的大部分是喜欢搞情趣的小情侣,所以“学生宿舍”里放着的不是上下铺或上床下桌,而是一张双人大床房。
吕儒律在二楼找到浴室,想着先洗个40度的澡冷静冷静,冷不丁听见段野洲在一楼喊他。
他走到走廊旁,探出个脑袋:“怎么了?”
段野洲站在“教室”的讲台上,鼻梁上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看上去有点学霸帅哥的味了:“下来上课。”
吕儒律问:“你眼镜哪来的?”
“教室找到的道具。”段野洲随手拿起放在讲座上的教鞭玩着,“律哥快下来,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你。”
想也知道段野洲问题的画风有多男同,吕儒律慌得要死:“你、你上来问不行吗?”
段野洲就笑:“律哥不觉得在教室问问题更有感觉吗?”
吕儒律:“……”别说,他还真这么觉得,在教室里正确回答老师的问题是每个学霸刻在dna里的本能。
讲道理,他凭脑子在教室里叱咤风云多少年了,教室是他最熟悉的地图——是他的主场!而段野洲以前八成是在最后一排靠窗位上睡觉的学渣,他有什么可怕的?
吕儒律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自信下楼,在“教室”里找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下。他望着站在讲台上的“段老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气定神闲:“你有什么问题,问吧。”
段野洲居高临下:“当初律哥问了我十个问题,让我意识到了我原来喜欢律哥这件事。今天,我也想提出几个问题尝试证明律哥和我一样是男同——可以吗?”
吕儒律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能质疑段野洲,段野洲当然也能质疑他:“……可以。”
段野洲笑了笑,转身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男同”两个字,又在旁边打了个问号。
环境对人心理的影响是巨大的。看着有模有样的学弟,吕儒律有种自己真的坐在教室里被老师提问的错觉,甚至还有一种考试前的紧张感。
他想起自己质疑段野洲的时候只是在一家平平无奇的酒店,突然觉得自己亏大发了。下次如果他还有什么事要“审问”段野洲,一定要去订一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审问室主题民宿。
“我的问题不多,”段野洲写下一个“3”,“只有三个。”
吕儒律深吸一口气:“你问。”
“第一题,”段野洲抬手推了推眼镜,然后双手撑在讲桌上,俯身望着他:“律哥为什么愿意收下我的戒指?
吕儒律低头看向自己中指上的戒指,它在“教室”的日光灯下流光溢彩,耀眼璀璨
。
段野洲说:“一般直男会收下另一个男生的戒指并且天天戴在中指上吗?”
吕儒律的学霸脑也不是白长的,他迅速反击:“你说这是转运戒我才天天戴的!我想运气好点没错吧?”
“没错。”段野洲道,“可律哥也很清楚,只要你把戒指戴在中指上,你就不会再有任何桃花。”
是,他很清楚这一点。他不可能逢人就解释自己戴的是转运戒,这枚戒指会让很多对他有好感的人望而却步,但他还是愿意天天戴着。
因为这是段野洲送他的,更因为……
“因为我不想和别人谈恋爱。”吕儒律思路清晰,“我和你说过,我目前想要专心学业。”
段野洲点点头,像是接受了他的回答。
“第二个问题,”段野洲在黑板上画了两个打架的火柴人,其中一人正在对另一个进行无情的过肩摔:“卫川贴律哥的脸,律哥毫不犹豫地赏了他一个过肩摔。我亲律哥的脸和嘴却没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