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南汉国,岁贡应征钱五十万、粮百万石,实征钱百万、粮百万石,另绫罗百万匹,请诸来使入列尊左!”
话音一落,叶秋风身旁忽然空了一片,南汉国而来的岁贡使十余名,纷纷叩拜谢恩后,陆续入列上皇左手旁的单独一席。
“宣,武平节度使,岁贡应征十万,实征……无,请来使入列尊尾。”
宣话结束时,叶秋风环顾身旁,没人起来。
“陛下,武平未有岁贡使前来。”宦监朝上皇汇报道。
“哈哈哈,”上皇爽朗一笑:
“殿前司听令,将人好生请上来。”
他身旁的禁军郑重一点头,抬手朝院外一抬手,很快,两名禁军便将一名浑身遍体鳞伤的男人拖拽进来,并直接扔到园门口附近。
“叫甚?”上皇对身旁宦监问道。
“禀陛下,王逵。”
“唔,殿前司,午时三刻该做甚?”上皇对禁军说罢这一声,便抬手举杯喝酒。
杯中物一饮而尽,酒杯重新落案同时,那遍体鳞伤之人便已身首异处,四周血溅一地。
叶秋风默默听宦监又宣了几国,吴国、齐国亦加码岁贡,没受邀的清源(前闽),也从牙缝里,挤了几十斤茶叶作岁贡送来。
“宣,越国,岁贡应征钱五十万、粮百万石,实征钱十万、粮无,另缎布二十万匹,请来使,跪享盛筵!”
叶秋风心头一个火大,咬着牙站起身,径直走到盛筵正尾,遥与上皇面对面。
“陛下,臣国不愿岁贡,不仅不愿,还望能断奉上国。”
此言一出,目光纷纷汇聚在她身上,上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手中杯盏,一下一下,敲击在席案。
第37章银丝
“几时了?”上皇抬眼望日,对宦监问道。
“禀陛下,时已未初。”
“日跌见阴,不如午时三刻吉利,殿前司听令,明日另设午时宴,好生的另行招待,越国。”
两名禁军夹胁而来时,上皇忽然又开腔道:
“啊,定是我朝使相接待不力,赐,连坐(同罪)。”
坐在盛筵中间的冯可道,面无表情的瞥了叶秋风一眼,便默默站起身,朝着上皇躬身:
“臣,谢恩。”
……
天牢里,两人默默静坐在稻草上,不发一言。
“谨言慎行……”
冯可道自言自语喃喃后,便莫名以鼻息,无奈般轻笑一声,随后连连摇着头哈哈大笑,似怎也止不住笑意。
“冯阁老向契丹称臣时,应也受过奚|辱吧?”叶秋风闲聊般问道。
冯可道神情一朗:
“自然,那已是前前朝的旧事,耶律氏攻破汴梁后,说了许多嘲笑话,还叫我自嘲,便自嘲无才无德、痴顽老头,尊严哪有命金贵,活着能做万千事,死了一事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