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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1页)

高平天生就是读文科的料

当然,1991年武义一中文科班里的主角不是周云其,而是高平。相信过了很多很多年,那一届文科班的很多女生还会记得那个*倜傥的大才子高平,至于当时那个叫周云其的班长,估计她们肯定早就忘了。有一点需要补充,其实那一年的文科班里并没有太多的美女,周云其总是在回首往事的时候,喜欢把女生们想像得一个个如花似玉,楚楚动人,尽管他想像中的那些美女早就不记得周云其是谁了。

高平天生就是读文科的料。他的语文一向独步青云,尤其是作文写得行云流水,整个武义一中没有几个对手,这决不是周云其从王瑜华那临摹的几笔可以比拟的。进入高三后,高平对历史地理的掌握也是得心应手,高平爱看的书就是史地文学,他的床头堆的都是这类书,一下就融会贯通了,而那个时候,周云其连四大名著也没看完,作为农民的儿子,床头能找到的只有故事会,周云其自然无法和高平比拟。所以,这三科的考试,总是高平第一,周云其再努力也是枉然。加上高平在书法绘画以及唱歌方面的天份,班内班外所有的人都把高平当作了文科班的中坚,周云其的名字倒不大有人记得。这让作为班长的周云其深感失落,尽管高平一直对他很好。

高平当然也有弱点,就是数理化成绩极差。这点,周云其比高平稍微强一点点,周云其就是物理化学不行,数学还能将就。那时候的文科高考要考政治、语文、数学、历史、地理、外语六门。文科还要考数学,这让很多文科生郁闷,怎么也想不通,真不知道国家教委的那些专家是为了什么。高平就对此相当头疼,老见他拿着数学书在那里长吁短叹。幸好周云其的数学过得去,每次高平来讨教数学难题时,周云其就有些乐不可支,因为只有此时,他才能找回一点点做班长的尊严。

高平的家就在一中过去不远壶山边的一条小巷里,家门口是一条从壶山上流下来的小溪。小溪和普通城市里的阴沟截然不同,它清辙见底,水面上泛着干净灵动的波光,一年四季热情地汩汩奔涌。班里上体育课,最经常的项目就是长跑,1500米,那时候的体育老师是个刚从体校毕业的帅哥,对学生很好。班里的长跑从不在学校大操场,而是从一中后门出发,跑1500米,刚好到高平家附近的壶山脚下,然后就自由运动,爱爬山的爬山,爱逛街的逛街,和高平要好的周云其几个干脆就到高平家蹭饭。高平最大的特点就是率性,对自己要好的朋友好得不能再好,对自己看不惯的人就不屑一顾,冷言冷语,话里带刺,班里很多人都怕他。高平的爸妈也有意思,竟然怂恿大伙儿喝酒,那浓烈的武义大曲周云其喝了两盅就晕了,连晚自修也不敢去上。幸好他是班长,高平帮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高平说,他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一个特别幽静的地方,造一所精巧别致的亭子,外面养一池莲花,种几株竹子,闲暇时,看着莲花静静地绽放,竹子在青风里摇曳,岂不是人生的一大乐趣?“到那时,我就给亭子取一个名字,叫做‘醇酒亭’。”高平对周云其说,“当然,不喝酒的你,可以来一杯新茶,我们一起坐看云起,笑谈古今。你来么?”

周云其说:“只要你没忘了请我,怎么不来?”

高平露出一脸的不快:“你是我最想请的客人,怎么会忘?”

这时,周云其就有些感动,真不知道自己前世修了怎样的福气,能让高平对自己这么贴心。其实心底里,周云其觉得自己和高平是有隔膜的。一方面周云其觉得自己是农村来的,一介草民,成绩再好,穿着谈吐上总是透着土里土气,和高平这些饱读诗书的城里学生比,差距可大了。虽然城里学生不明说,但对农村学生的神情多少不一样,农村来的学生不是傻子,心底下当然清楚这些,所以特意和城里的学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另一方面,作为不多的芦北村在武义一中的代表,周云其是村里的骄傲,更是家里飞黄腾达的希望,加上他老是回家吹嘘自己是班长,家里人理所当然地把他当作了宝贝,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武义一中的宝贝,可实际情况是,周云其是武义一中的一根草,是因为读理科考大学无望才不得已选择了文科,可是和高平比,周云其又明白自己文科底子太薄,考大学也不是十拿九稳,万一上不去,自己和家里的脸肯定是丢光了——爸爸妈妈早就到处宣扬把周云其说得天花乱坠了。当然,这些都是周云其心底里埋得最深的一些想法,永远不会跟高平去说,也正因为永远不会和高平去说,周云其就总觉得和高平隔着一些什么,并不是那种真真正正的朋友。这是自卑还是自负还是自信?周云其搞不清。

但真真正正的朋友应该是怎样的,周云其也并不明白。小学时,周云其和邻居小孩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有一回,村里唱大戏,唱到桃园三结义,刘、关、张异姓结拜,从此有难同担有福同享,两个小屁孩似懂非懂间,觉得这是表达兄弟感情的最好方式了,于是也学着结拜。那会儿,农村里穷得叮当响,家里找不到香炉,自然也没有那种粗粗的香,两个人就到芦北村边上已收完的甘蔗地里,刨了一堆土,捡了两根甘蔗头插在土堆上,正儿八经地跪下来拜了几拜,也说从此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可是拜完没几天,周云其和邻居小孩在他们家睡午觉时,周云其不小心压着他的手,可能是真压疼了,邻居小孩一把把周云其推下床,周云其跟他吵了几句,那家伙竟然跑到灶前拿了一把菜刀来,挥舞着来砍周云其,吓得周云其没命地逃回家去,再不敢上他家。也终于明白,用甘蔗头结拜的兄弟自然是不能算数的。初中时,周云其又结交了一个好朋友,那个好朋友在离王瑜华家不远的桐琴镇上,和周云其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臭味相投,只可惜他学习成绩太差,读完初中就回家了。周云其读高二时,很久不见的好朋友在武义城里做事,突然约周云其打牌。周云其哪里是他们那帮江湖老手的对手?没几回合,周云其不但把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大概是十块钱——输了精光,还欠了好朋友五块钱。送周云其出来时,好朋友的脸色就很难看,冷言冷语的,周云其赶紧回到学校,求爷爷告奶奶地借了五块钱给好朋友送去,从此后再不敢和他往来。想不到一场朋友只是五块钱的交情。有时候想想,周云其对朋友这两个字都糊涂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原来爱情的感觉是这样子的

换了位子后,好动的吴蝶仍然不远千里地绕一个大弯来问各种题目。周云其也摸透了她的心,吴蝶问题目是假,来和他套近乎是真。吴蝶的学习成绩排名在三十名以外,如果真这么用功,早跑到前面去了,她又不比别人笨多少,可是她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周云其也不戮穿她,装模作样的和她分析讲解。吴蝶笑吟吟地听着,眼睛老是电光闪闪地看周云其。周云其真是撑不住了。于是想办法往吴蝶原来的(4)班打听她的前尘往事。

一打听就知道了,吴蝶是有男朋友的,叫做葛飞。葛飞个子高高的,篮球打得特棒,是一中校篮球队的主力。周云其也知道他。再打听,又说吴蝶是个多情公主,在葛飞之前还有男朋友,是谁就说不清了。周云其这才想起来,葛飞老是在文科班的门口玩,他还以为葛飞看中了班里哪个漂亮女生,想不到竟然是吴蝶。可是吴蝶也怪,有好几次在晚自修下课时,故意走到周云其边上,和他说上几句话,然后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走之前回头看看周云其,眼里有一丝淡淡的无奈。周云其就很好奇,心里想:这个吴蝶,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呢?

没想到吴蝶的这些反常把高平给*了,洞若观火的高平当然明白吴蝶心里的小九九,对她相当不满,不止一次劝周云其: 不要和她来往,不要对她客气,她没安什么好心的。可是周云其自己对吴蝶却有些动心,高平劝得多了,周云其深怕高平知道了自己心里的这点儿小私情,更要藏着掖着,渐渐地反而和高平有些生份起来,一方面不敢在高平面前对吴蝶好,另一方面却千方百计地想对吴蝶好一点。她那双眼睛,那样的恋恋不舍,周云其好几次做梦都梦到,一次看到望穿秋水这个词,竟然也想起吴蝶的那双眼睛,心底里有一双轻轻的甜甜的脚在蹦达,感觉很不踏实。但这种感觉又很欢快,不象想到王瑜华时那么沉重,周云其自己都糊涂了。

那天晚自修课休时,吴蝶又拿了一本数学参考书过来,边上的人都在外面走廊上玩,吴蝶摩摩蹭蹭地,看着四周没人,突然从参考书里拉出一张纸条,飞快地塞进周云其桌上的历史书里,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周云其,笑着走了。周云其慌得脸都白了,幸好边上没人,连忙偷偷展开看了,见纸条上写着:“莫:晚自修后,学校后门,不见不散!”看到这个“莫”字,周云其就心软了,这是吴蝶给他起的昵称,人家都叫“阿莫”,但白纸黑字地写着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还是一个“莫”字,感觉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了。一面又紧张,这是有史以来和女生的第一次约会,心里七上八下的,后面一节课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心想: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吴蝶想干什么。

下课了。周云其看着吴蝶轻快地走出教室,自己故意磨矶着,等高平他们都走了,又等了一会儿,教室里都没人了,才做贼似地从教室出来。学校里走读的学生都从后门走,周云其跟在他们后面,后门的路一边通向武义城区,一边通向壶山。学生们都往城区走,周云其想了一想,就往壶山那边走去。已经九点多了,路上行人稀稀少少的,周云其沿着马路搜寻吴蝶。没走几步,从路旁的树影里霍地跳出一个人,周云其一看,真是吴蝶!周云其就笑了,问她:“半夜三更的,干什么?”吴蝶也笑,说:“都半天了,还以为你不敢来了。你胆子挺大的嘛!”周云其其实是挺紧张的,却装作满不在意地哼了一声,说:“有什么好怕的?——你老是这样约男生吧?”

“哪里——”吴蝶又笑,“我只约你!”两个人一起往壶山走。

周云其说:“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陪我走走,行吗?”吴蝶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你男朋友呢?葛飞?”周云其问她。

吴蝶也不慌,又笑:“什么男朋友,不是!我没有男朋友——我不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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