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大学内,此刻的应秋,如坐针毡,挠着头,注视着不远处的公共厕所。
他实在不太习惯周围男同胞发射的灼热视线,尤其是里面蕴含的深深恶意。
“久等了,下一站呢,导游先生。”
“谢天谢地,你终于出来了,先去看看画展吧。”
为了不让事态进一步酝酿,应秋决定迅速把眼前的罪魁祸首拉走。
艺术学院的建筑充斥着维多利亚风,虽说作为旅客来看相当不错,可还是过于新式,不过应秋不像某些专业学者那么挑剔,当然,也可能是注意力不太集中。
平时近乎两点一线的应秋,基本上没怎么机会参观校内的艺术展,难得来一次,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艺术底蕴终究是差点,虽说看画讲究感觉,不过他这近乎麻痹的神经,真的很难t到重点。
画与画之间,是人心的隔阂,不过,人心易变,看不懂的忽略既是,只要身边人有意,那就是足以称赞的艺术。
应秋如此想着,麻木的他,看着风向标一样的洛兰,就猜的出,艺术展中确实是卧虎藏龙,只不过他这个麻瓜,没有慧眼识珠的能力。
行至中途,在屏蔽掉不少抽象派后,应秋被一副印象派画所定住,画中,白炽灯创造强烈的光影下,实木圆桌上的十个人拍板敲定了一份文件,群起激昂,争吵声此起彼伏,地点,像是旧西方的政务办公场所。
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画面中央,圆桌正中,那个手持牛皮纸文件,气场强大正侃侃而谈,姿容端庄的亚裔青年。
与他所着西装不符的,是垂于脑后,带有禹州风格的辫子。
这位先生看着好熟啊,和他所认识的师兄有些神似。细看标题,重建者们,画家的落款,以及,作画时间:2023,这样啊,应秋打消了不符合常理的念头,毕竟,都过去40年了,哪有人不会老的。
回过神来,应秋注意到,自己少了个人影。
嗯!!!人呢!
尝试性的发了数条短信,等待一番没有回应后,应秋急了,不会被人发现了吧,这位委托人难不成忘了自己通缉犯的身份。
不行,不能让洛兰就这么消失,应秋头也不回的大量四周,越在意,也就越恐惧。
画展并不算人山人海,只是,应秋有些喘不过气。
在尽可能为自我安慰的同时,他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十分钟后,依旧不见洛兰踪影,焦头烂额的应秋,开始自责起,自己的大意鲁莽,失去了往日稳健的作风。
抱着侥幸的心态,应秋还是再发了消息,并且以及做好了随时呼叫莫斯的准备。
叮咚,清脆的语音提示从他的智能机发出。
请前往画展大门处。
虽说是不明的信息,但病急乱投医的应秋顾不上别的,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跑出画展。
左转沿当前道路直行两百米。
奔跑中的应秋,一个跨栏,翻过花坛,到了下方,终于找到了他的目标。
洛兰正一脸茫然的端坐在喷泉旁,丝毫没注意到应秋的到来。
“没事吧?”
压下心中的恼怒,应秋还是心平气和的望着少女。
“啊,是你啊,应秋,咦,我怎么坐在这里,我记得还在看画展。”
眯起眼睛的应秋,不知道如何回答,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洛兰受到了什么人的影响,失忆了,就像是新通缉令上组织犯人逃狱那次。
“我可能是个路痴呢,到哪都会走丢,不管是在白冠大桥,还是越狱那次。”
脸红的洛兰,用小狗一般的眼神望着应秋,让少年失去了教导她的机会。
“真那你没办法,走吧,我知道有个地方也许能治好你。”
“真的假的?”
“快走,信我就对了,还有,小心点,一定要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