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下午,五个孩子连同白氏一个大人,手不停歇的一共做出了上百支颜色各异的花束。
没多久,白氏见天色不早,到了时辰生火做饭,便起身先回去了。
于侨看了看桌下,立在竹篮里数之不尽的花束,又看了看还有小半院子的野花,决定到此为止。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的于侨、于丰豪、于庆南,于琴提着两大篮子的花束,赶着牛车驶上了去临县的大路。
于侨原打算去镇子上卖的,但晚上转念一想,感觉镇子市场太小,繁华的街道就菜市口那么一条,纵使他们这些花束卖得再好,可有钱人就那么些,销路铁定是一个大问题。
花束不像盆栽,可以当个景致放在房里的任何角落,以供欣赏,哪怕多几盆也不要紧,横竖是活的。可剪去根茎的花枝,若得不到水的滋养,没几天便会枯萎,只能拿在手里赏玩赏玩罢了。
假若销路不好,卖得慢些,那他们辛苦做得这些花束就得烂在自己手里,因此还不如直接去临县做一笔大的,将这些花束尽快出售。
于丰豪、于庆南,于琴对此没有异议,均表示赞同。
于希年纪太小,于侨等人都怕她走丢,加之她的腿也还没全好,被强制留在了家里。
从于家村走路去临县,得大半天的脚程。若按黄牛小跑着的普通度,也得两个时辰。可若驾车的人赶得飞快的话,则只需要近一个时辰。
为了节省来回的路程,于丰豪和于庆南挥着鞭子,时不时的就给牛屁股来一下。牛吃痛,一路上跑得飞快,震得身后的板车左摇右晃,坐在后面的于侨和于琴,被颠得险些把早饭给吐出来。
饶是心肝脾肺肾也同样被颠得直颤,她们双手仍旧紧握着竹篮上头的竹柄,怕篮子也被颠倒,撒了篮子里的花束。
于侨怕一路上激起的灰尘飘入花束里面,坏了卖相,更特意从家里带出两件破衣裳蒙在篮筐上,将花束遮挡严实。
临近一个时辰时,于侨等人一路无话的到了临县。
于侨和于琴手拉手一道跨下牛车,感觉全身上下好似快要散架一样,说不出的酸软,就连坐在前面的于丰豪和于庆南也同样如此。
难受归难受,这牛的去处还是得好好想想。他们这次打算分头叫卖,而牛的去处就成了个大问题。肯定不可能随便找个地方把它拴在那儿,否则他们前脚走,后脚这牛就得给人顺手牵走,而且跑这么远的路,它也该饿了,得喂点草料。
于侨想着,站在临县路边上,四下环顾。
他们是从抄近路从临县的北城门进来的,而今所处的街道两面多是紧闭门窗的房舍,店铺稀少,行人不是很多。
这是于侨第一次来临县,其它人里也只有于丰豪来过一次,那次还是于花叶成亲,他顺道来送亲的时候,可由于过去好几年,加上那时年纪尚小,致使如今的他对临县的印象所剩无几。
于侨从电视上看到过,客栈一般都有马厩提供草料和水,以便客人休息时,随同的牛马也可以休息吃喝。然而她四下瞅了一圈,没找到一家类似客栈的店面,具是一些‘叮叮当当’在打铁,以及卖杂货的小铺子。
”咱们得找家客栈,把牛安顿好。“
“前几年小姑嫁人的时候,送亲的队伍是从东门进来的,我记得当时东门那边特别繁华,人也特别多。”于丰豪仔细回想一番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