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知晓其中关键,便点了点头:“可以。”
梅仁脉回头看着他,笑着道:“是个痛快人,我做生意最喜欢的就是痛快人,不过你要清楚,哪怕我查的不能太深,这件生意的价钱依旧不便宜。”
宁北看着他,问道:“你想要什么?”
常渐离说过,梅仁脉做生意要钱,但做大生意收取的就不再是这些黄白之物。
“我想要状元桥下那只老乌龟一千年前褪下的龟壳。”
宁北的目光微微一凝,他想过很多梅仁脉可能会需要他做的事情,可却唯独没想过最后会是这件事。
“那不是我的东西。”
“可你能够拿到,不是吗?”
“我的确能够拿到,但那不能成为我的筹码。”
梅仁脉望着他,平和的语气夹杂着认真:“可我只要这个龟壳。”
一个乌龟壳而已,没人去在意,就算是学府当中的人也不会去在意。
宁北沉默了片刻,然后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转身离去。
梅仁脉也不阻拦,眯眼看着他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
生意嘛,总不能每一桩都能谈拢。
“就因为一个乌龟壳?你就拒绝了?”
旧院子里,陆海棠盯着门上的颜先生画作看了好半晌,听宁北将整件事说完之后方才回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目光就好像是再看一个傻子。
宁北并不在意,将做好的饭菜从厨房端出来放到桌上,擦了擦手,平静道:“做生意要有筹码,而老乌龟的壳子不是我的筹码。”
陆海棠坐在饭桌上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叼着筷子在几样家常菜上扫视了半天:“那就把乌龟壳拿过来不就好了?”
“我不用别人的东西做交易。”
很可笑的原则,但宁北却很认真地做着。
乌龟和人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这个修行了两千年却又单纯憨傻的过分的老乌龟。
如果梅仁脉要的是秦长鱼的玉佩,要的是左相家里的琉璃盏,他都可以答应,因为自己的确能够办得到,说到底还是用自己的人情去换。
但老乌龟不同,这中间是有着细微差别的,言语很难描述出来,但感觉上却很容易判断。
陆海棠夹了一口菜,感慨的点了点头,虽然卖相不好看,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我看啊,就是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重视,要是哪一天秦长鱼丢了,你没头苍蝇的找到梅仁脉,他依旧朝你要乌龟壳的话,你肯定就给了。”
宁北吃饭的动作一顿,沉默着没有开口。
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不重视这件事,还是在逃避着什么,他也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