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都正常,但一直捂着湿衣服不是办法。祁玉彻底清醒是因为周时煦扒了他的衣服。
领口小了,费好半天劲儿才把湿透的T恤脱下来。
“泡个热水澡再睡。”周时煦将人搂到怀里,用自己的外套裹着,商量道:“听到了吗?这么睡了第二天身子该不好受了。”
祁玉眯着眼睛,懒懒的望周时煦,看清人后委屈垂眸,睫毛扫过下眼睑,轻微忽闪。他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周时煦把人揉进怀里,安慰道:“我和关在卿什么都没有,那是逼不得已,虽然还不能说,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帮朋友的忙查个案子,查的人包括关在卿。”
祁玉蚊子叫般嗯了一声,缩成一团还是不怎么理人。周时煦的心啊,酸溜溜的,握着他柔软的手搓了搓,“还有哪里难受告诉我,别憋坏了。”
“你凶我了,一直在凶。”祁玉形容道:“因为我惹到了关在卿,你刚才的眼神好吓人,看起来恨不得打我一顿。他才说你不喜欢我,结果你真的抱着他走了,周时煦,你是讨厌鬼!”
“不凶一点不行,我不表态后边跟上来的人就要为难你了。”周时煦心里仍旧泛酸,“我和你道歉,你凶回来行不行?”
“…不行,”虽然答应过不要阴阳怪气说话,此刻祁玉也忍不了,推开他往沙发里边滚,“你还很凶地说要来亲自问我,我现在就亲口告诉你,人就是我踹下去的,你想怎么样!”
少年理直气壮仰着点下巴,带点说不清的傲慢。
周时煦准确地握住那只踹人的脚,将人拉过来点,语调柔和,“关在卿肚子被踹青了,我想问问踹人的当事人,脚有没有踹疼啊?”
周时煦问得认真,半点没有打趣人的意思。祁玉做好被问‘为什么要踹人’的准备,怎料这个人管闲事都管偏了……
“踹……肯定踹疼了……”
祁玉的皮嫩,稍不留意捏重了都会泛红,周时煦仔细检查了没大问题,捂着揉了揉。
“他丢我东西了。”祁玉难为情,主动解释道:“不然我才不会费力气踹他……”
周时煦故作不知,“扔了什么东西?”
“无关紧要的,找不到了,我也不要了。”
祁玉说得轻描淡写,眼神一闪而过的落寞。表已经坏了,不适合送人,他等于没有礼物能送给周时煦……
边想着,猛然反应过来,表呢?落花坛底下了?
周时煦忽然道:“你给我的礼物呢,情人节礼物。”
“我…不算准备……”祁玉脸红一点点从面颊蔓延到耳尖,“打算送自己给你。你…想怎么样玩都…可以。”
“真没准备别的?”
“…没有。”祁玉别开脸咳了咳,“你不想玩我就算了。”
“小骗子,”周时煦心疼人多一点,拿出那块表,“这个是什么?”
祁玉扑过来抢,“不是什么,还给我……”
他不屑在乎关在卿,却忍不住想他的话,‘周时煦不喜欢钻石一类花里胡哨的东西’。
而他挑的这块表最大的亮点就是钻石,对讨厌的人来说就成了最大的败笔……
周时煦没躲,甚至怕人摔着搂住了,“原来他扔了你想送我的表,我很喜欢啊怎么办,黏人精花了多少买的,我给你讨回来。”
祁玉抢的动作顿住,除了腰间裹着一块毯子几乎一丝不挂。他一点不害臊连着周时煦一起裹在里边,不确信道:“哥哥喜欢这块表?”
“喜欢得很。”周时煦捧着他的脸,“总要给你讨个公道的,不然白委屈了。”
“也……不算太委屈。”祁玉心说他那一脚踹得非常结实,再用力就关在卿那小身板该当场吐血了。
但祁玉脸皮比较厚,该装的可怜一个都不会落下。
“我以为我可以安稳的待在你身边不愁吃穿,所以把所有你给的钱拿来买了这块表……”祁玉将脑袋的重量全放在周时煦的手掌心,“回来路上没钱坐车,我就一步一步走,哦对了,我欠了出租车司机五百块,你得还了把我手机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