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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急着没喝酒之前,他没说要买这么些皮子,还多了几匹马的。喝了酒之后,他都控制着自己没说话。江飞笑了:“少爷就拍出四张银票。”
江飞在怀里一摸,接着拍在林立的胸口。学着林立的语气:“大哥,这些银票给你,你看着来,我信得着你!”
林立无语地摸摸自己的下巴。他那么豪爽的吗?“少爷,这些狐皮和狼皮都是好皮子,羊皮也不错,带回去不吃亏。”
江飞瞧着林立无语的模样,笑起来。“那些白糖,我替少爷做主了,送了一半给昨天那个贩马的大哥,另一半就给了我们换红糖的铺子。少爷若是没有再添置的,一会我们就出城。”
林立点点头道:“那位姑娘呢?”
“在隔壁。卖身契在这,少爷你收好了。”
林立接过卖身契,对自己名下又多了个人颇为无语。“还得带着豆子高粱做饲料吧,这一路万一错过住宿。”
林立提醒着,“那些马,种马怎么养你会不?”
不会的话,林立就打算将马给夏云泽送去。“还好,崔亮也会养马,我们能商量着来。”
林立就放下心来。别说,有随从就是好。江飞堪称总管,吩咐声另外八人就各司其职。而林立考虑到的,江飞都想到了。林立没想到的,江飞也都安排好了。就连那位董依云,江飞也给买了身这边的衣服换上了。梳洗了之后林立才发现,董依云竟然是个美人坯子。“少爷,我问过了,董姑娘的父亲因为贪墨,全家成年男子处斩,未成年男丁和女人都发卖成奴。董姑娘原本是家里的嫡长女,知书达理,还没有及笄的时候,就随着母亲掌管家务。因为祖父去世耽搁了婚嫁,家里又出了事,因此还未成亲。买下她的人本来是打算带到北边交易给北匈奴的贵族的。到了那边才知道北匈奴的女人以健壮为美,董姑娘这种根本就卖不上价钱。就打算买到窑子里了,董姑娘性子也烈,直接就栓个绳子要吊死。那人也还算心善,就直接与货物一起搭给北边了。”
江飞将打听到的都说给了林立,其中家世一部分自然是董依云自己说的。林立听了不免唏嘘,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那句话:既然生在那等家庭之处,享受过荣华富贵,大厦将倾时的后果,便也要一并承担。再看董依云,在自己面前虽然低头谦卑,但隐约可见大家闺秀仪态。卖身契都得了,林立也只能带在身边,和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来时候跟着商队,租了商队的马车,回去的时候林立自己就组成了个商队,从马到马车到人,浩浩荡荡。坐在马车上,林立忽然生出不真实的感觉。他就带着千斤的白糖出来的,手里再揣着十两多的银子。回去的时候,却满载而归,怀里还有四千两的银票没花出去。想起这一切都是王爷赏赐的,那豆腐竟然换来了一万两的银票。区区豆腐方子,王爷如何就用了万两银子买下?一万元的价格换豆腐方子是欺人太甚,但是一万两银子可是一千万元的啊。莫非,那位王爷在见到豆腐的时候,就有了打算。林立怀着怀疑的态度,踏上了归程。林立是不肯委屈自己的,尤其还有了银两傍身。每天都不肯错过住宿的地方,也不肯住那些往来行商的大客栈。每到住宿的地方,他都是扔下车队不管,只带着江飞在城里走一圈。果然,就在邻城里发现个新开业的“王记豆腐坊”,门口的招牌墨迹崭新。第二日一早,也在街上看到售卖豆腐脑的小吃,林立拉着江飞吃了一碗。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口感,和在王爷府里吃的别无两样。等到再下一个城镇里也有个豆腐坊之后,林立相信,等到他回到家中后,整个北方每一个县城里都会出现“某记豆腐坊”。甚至南方、整个大夏的每一个城镇里都会出现豆腐坊。林立暗地里算了一笔账。有王氏开的豆腐摊子在前,林立已经能很好地估算出一个县城对豆腐脑、豆腐的需求量了。豆腐脑的早点看着不起眼,一碗豆花只要一文钱,但其中的利润却占到六成。而除了豆腐、豆腐脑,还有干豆腐、豆皮这些,可批发酒楼,也可以零售。经营好了,按照城镇大小,人口数量计算,一天的纯利润可以在五两银子到十两银子之间。夏云泽哪怕是只收取一半,整个大夏这么多县城还有农村,一个月的收入,叹为观止。难怪,夏云泽会给他一万两的银子。这是买断了豆腐的交易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大哥大嫂和爹娘的生意。林立立刻就归心似箭起来,恨不得一天就飞回去。“少爷放心。”
江飞也想明白了,对林立道,“老爷和大少爷的生意,王爷肯定不会触碰的。”
说是这么说,林立仍然很是担心。不是担心爹娘赚不到银子,而是担心他们因此上火难受。回来住宿的地方立刻就催促着赶路,但再催促也不能错过住宿。如此赶路两天,林立又想明白了。他再着急也于事无补,车队这才安稳起来。好在他们这一路林立舍得花钱,每到一个县城都会补充大豆高粱,断不肯饿着马匹。且除了林立和董依云,大家都身强体壮,便是跟着马车跑都没问题。最重要的是,不论住店打尖,人都没断了肉食。一共四车牛肉干,随便大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