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孟语芊走远了一段距离后,方舒窈仍是没能撇开那股不自在的感觉。
因为周围向她们投来的视线太多了。
看出方舒窈的不适,孟语芊捏了捏她的手,开解道:“放轻松些,他们没有恶意,不必这么紧张,我刚来辽疆那会,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
方舒窈闻声抬头去看孟语芊,却又见她笑得娇俏地眨了眨眼补充道:“不过今日这些人可比那时候要激动多了,你实在是太漂亮了。”
方舒窈一直是美而自知的。
也正是因为她有这份美貌,她才会出现在这里,以身试险,坠入牢笼。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令人高兴的事,即使是在孟语芊真诚的夸赞下,她也没露出几分喜色,只是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没事,我就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孟语芊大大咧咧的倒没有过多注意方舒窈的神情,继续道:“辽疆的人民热情张扬,坦荡真诚,虽然这里和我们那边的民风大有不同,但一点也不难适应的,多待些时日,很快就能融入进来,甚至真心地喜欢上这里的,这里自由自在富足安定,当真是个极好的地方呢。”
谈及这些,孟语芊眼眸中亮灿灿的,好像是有些刻意在安抚方舒窈不安的情绪,又好像是真诚地打从心里喜欢这里。
因为辽疆真的很好,更有她爱的人。
方舒窈察觉出其中的意味,抿了抿唇很快附和道:“当然,我虽然刚来辽疆不久,但也的确感受到了这里别具一格的魅力,更何况……”
她故作娇羞地微垂了眼帘:“这里是王生长的土地,我爱慕着王,自然也会喜欢这里的。”
一直举止端庄矜持的方舒窈突然说出如此直白的话语,令孟语芊微怔了一下。
她定眼看着她被火光映照得泛着盈光的面容,不由觉得戎止此前拜托她的事情有些多此一举了。
这几日戎止被某件事牵绊住了,举止有些怪异,又难掩面上时常流露出的担忧之情。
她无意多问了几句,便被戎止拜托,在今日与方舒窈见面时,有意无意多夸赞些辽疆的美词,多和她讲讲辽疆这片辽阔的土地,以及她作为一个外国远嫁而来的媳妇是如何适应下来的。
这样的叮嘱,就好像戎止还未正式和这位未来的王后面见过,就已是觉得方舒窈会不喜欢这片土地,甚至会不想要留在这里。
可这显然很是不合理。
方舒窈这么爱卫司渊,又怎会不爱屋及乌喜欢这片土地,又怎会不想留在这里呢。
亦或是,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缘由在阻挠着他们。
*
刚才戎止那副正色的模样,似乎是去同卫司渊商讨了什么极为重要的大事。
可去而复返的卫司渊再回到宴席上时,似乎并未受什么影响,神色也没有半分异样,仍是情绪高涨。
宴席在一片热闹欢腾中结束在了午夜时分。
一回到寝殿中,卫司渊已是自然习惯地为方舒窈准备了热水沐浴。
哗哗水声止住,卫司渊提着空桶从屏风后走出来:“好了,去洗吧。”
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方舒窈也适应了不少,轻轻点了点头,就拿着换洗的衣物走了过去。
屏风后又一次传来了水声,轻柔曼妙,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