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打他一下,她伏在他胸口,看他脸色还是很红,摸了摸他脸,还是烫,她捏了捏他的肉,“我去给你弄点醒酒的,不然明天你非头疼死不可——”
他抚摸着她脑瓜,“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吧。”
说话间,神色竟然有几分撒娇的味道——虽然比不上她那么纯正易懂,不过他这样一央求,她立刻就心软了。爬起来,“那你等着,我去看看有什么可弄的——一只被灌酒,能吃的饱才怪。”
摸摸肚子,她也发现自己一整天没怎么安心吃顿饭,刚下地穿鞋,那可恨的男人也摇晃着站了起来。她刚想叫他躺下,忽然看见两个人脚上穿着同样的深红色缎面拖鞋,不知怎么,心里一阵感动。
他拿了自己的大睡袍盖在她肩上,熟门熟路的在后面给她系带子,都不用看一眼的,她撇撇嘴,“醉酒了还这么熟练,说,你跟多少人演练过?”
他只是低低笑了两声,声音醇厚悦耳——他是真的开心了吧,今天傅心礼跟她说,跟大哥认识了这么多年,加一起都没有今天看到大哥笑得多。
单臂拥着她,他带她出门下楼,声音很轻很和缓,“那你要让我好好数一数,吃饱了告诉你。”
她哼了哼,不敢推开他,只怕他会站不稳从楼上滚下去。
下了楼,两个人一起钻进了厨房。今天大喜,佣人们忙了好久,都给他们放假去了,也好给新房腾出个私密的空间来。这会儿屋子里静悄悄的,窗玻璃上柜子上到处都是喜字,看得人还是恍若梦里。
“太好了!”乔雨眠从冰箱里丰收出来,两手抱的满满的,冲他炫耀,“你看!有好多吃的!”
傅斯年拎了把凳子,翘了二郎腿,抱着手臂,一副地主老爷亲自监工的架势,看着她,“那弄点东西垫吧垫吧,我肚里空空,有点烧。”
她斜他,“让你喝那么多!你以为自己是酒桶啊,一杯接一杯!”说着,她拆开几包微波食品,心里感慨,还是家里的老佣人有眼力见,知道她煮饭是半吊子,所以走之前弄了这么些傻子都会弄的食材准备着。
看她有模有样的弄着,他撑着额角,“那是什么?”
“微波点心,微波鸡翅,鸡米花,还有牛奶,很丰盛了——三菜一汤。”她好言安慰他,无耻到极点。
知道她把牛奶给算成了汤,他不言语,只是淡淡一笑,薄唇上扬,仿佛夏夜拂过的暖风。
乔雨眠看的一个失神,就算结婚了,绑死了,跑不了了,她还是觉得,这男人好好……品相就是一等一的。
“你会弄吗?”他怀疑的看着他。
“这个你放心,太简单了,不值一提!”她信誓旦旦的撸胳膊挽袖子。
二十分钟后。
别墅楼下,碧蓝的游泳池荡漾着波光,月色寂寂投落上方,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美丽。草坪几乎覆盖了整个空地,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绿意盎然。
白色木制雕花秋千正随着微风前后摇晃,上面正坐着两个人,抱着盘子,两个人随着秋千微微晃动。
拨弄了一下盘子里有些怪异的黄黑色块状物,傅斯年微微蹙眉,“这是什么?”
乔雨眠喝口牛奶,头也不抬,“鸡米花啊!你太out了,改天我带你去吃些年轻人的食物,不能总是这样天差地别。”
他用筷子压了压,那东西竟然一点都没有变形,顽固又坚硬的形态让他望而却步,“小姐,我当然知道这是鸡米花,可问题是颜色怎么这样?”
乔雨眠撺掇他尝尝,他心想味道应该不会错,那都是腌渍好的,就算她再不会也不会差到哪去。夹起来一块,咬了口,他看着中心黑乎乎的鸡肉,一叹,“竟然成了巧克力夹心——有你的。”。
乔雨眠一囧,按时间的时候不小心多按了几次,就导致鸡肉焦了些,可是还不至于糊掉,还是有滋有味的啊。她又恼他的嘲笑,一哼,“不吃夹心,那你吃外皮吧!”
傅斯年靠在秋千上,喝着热牛奶,咬着甜腻腻的奶黄包,身边的女人安静又老实的和他喝着同样味道的牛奶,吃着同样香甜的食物,不知怎么就那么容易感动,强烈的家庭气息笼罩着人,比冬天里的棉衣都叫人温暖。有人需要他,这感觉真好。
见他闲来笑笑,真的要吃那东西,她连忙伸手拉住他,“小心拉肚子,别吃了——这里还有鸡翅,这个没有烤糊。”
见她给自己添牛奶,热气袅袅冒着,他忽然伸手揉揉她头发,“留起来——也为我,去好好学烹饪。”
她点点头,意外的懂事,点点他鼻子,她也有样学样,“为了我,要把你这装酷的毛病改了——以后要天天把微笑挂嘴边,露出八颗牙,不专业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试了试咧开嘴露出八颗牙,样子竟然有几分搞笑,她看着这个男人,忽然心里软成水,靠过去,搂住他脖子,“真好……我嫁给你了。”
他则拍拍她后背,“嗯,我被套牢了,要么老实守着,要么,一被出手就是抛售。”
她笑笑,拥住他结实的腰肢,“刚才在台上,听着你说‘我愿意’,我都掉泪了,后来怕化妆师骂我,偷偷自己吞回去了。”
他一笑,头贴着她的头,两个人静静相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