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也是个人来疯,非但不阻止自家徒弟,还随着一并折腾,乐呵呵地让大家多喝点,敞开了吃,说是要榨干明舒的钱包,还说以后让大家都罩着宁知一些,不能让明老板欺负了。
工作室的员工们都哧哧地笑,乐颠到捂嘴。
也就老曹和凡楚玉敢在言语上戏耍明舒,平常大伙儿都不敢揶揄她。大老板太严肃了,不像是能开得起玩笑的领导。
明舒不参与其中,没喝酒,没跟着折腾,不过也不会阻止老曹他们,不至于在这时候扫兴。偶尔她还会开怀地笑一下,帮周围的凡楚玉她们倒酒什么的,或是临时点单再加两个菜两瓶酒。
而宁知就挨着她坐,虽然没怎么主动说话,但整个聚会期间喝了很多,啤酒、果酒,还有高度数白酒。小鬼不太会应付这种场合,来者不拒,让喝就喝,到后面醉得都找不着北了,眼睛里都有红血丝。
还是明舒护着她,让小蒋她们悠着点,适度劝酒。
大家这才规矩了,各自喝她们的,不再凑上来闹宁知一个人。
宁知这回是真的喝多了,脑袋发昏发胀,沉得都快抬不起来,一个坐不稳,整个人险些往下摔倒。明舒眼疾手快,顺手就扶住她,轻声说:“小心点,不行就往后靠着椅子,不要乱动就行,别又摔了。”
宁知只听了个大概,慢吞吞地点头,而后身子继续向这边歪斜,一下栽倒在明舒肩上,不管不顾地靠上去,还往明舒颈窝里挪。
明舒在桌子的遮挡下推推她的腰,低低说:“起开,别挨着我。”
小孩儿闭着眼一动不动,红润的唇张合着,呼吸灼热,“等会儿……”
明舒抬起手,故意捏她的脸。
宁知不耐烦,反过来抓住明舒的手,往下一拉,紧紧攥住不松开,还用力地揉了揉。
小卷毛挺霸道,明明是她不讲理,搞得却像是明舒应该的,被推了一下还有点憋屈了,非得找回场子才行。
明舒懒得跟这个醉鬼计较,只当她是喝多了不清醒,犹豫须臾,最终还是不推开她了,但抽开了手,不让乱摸。
宁知晕乎,不一会儿又在明舒颈侧蹭蹭,跟讨吃的猫一样,一下一下地磨着。明舒不搭理她,实在是不乐意了,才在无人会看到的桌子下方打她的手臂,低声说:“离远点,一身酒味儿……”
宁知不悦地皱眉,再次抓住明舒的手,甩都甩不掉。
对于她俩这一出醉酒依靠,桌上其他人也没多想,小蒋那几个年轻姑娘亦是这幅德行,醉意上头就往同伴身上靠,有的还直接扭着身子趴关系要好的同事腿上。
都是女孩子嘛,没那么多讲究,碰碰挨挨的不算什么,很正常。
对面的田卫源也没好到哪儿去,那小子不太能喝酒,几口白的下肚就彻底倒了,坐都坐不稳,直接软着身子向下滑,差点就大喇喇躺地上了。
还是老曹及时出手,拉住这丢人现眼的活宝,不让睡地上。
只有凡楚玉朝这儿瞧了一眼,乍然间感觉不大对劲,可又琢磨不出怪异之处。凡总心细,倒没怀疑明舒,对明舒太了解了,总觉得宁知好像藏着什么心思,但具体的说不上来。
聚会到最后,明舒去结账,再一一叫车送员工离开,随后亲自开车送剩下那几个回去。
到玉林苑时,林姨早离开了,房子里静悄悄。明舒没送宁知去对面,担心这小鬼醉过头了,半夜需要人照顾,要是真有事就麻烦了,思量一番还是把人带回去,让住在隔壁客房里。
这次与上回换了个样,两人轮换了身份。
明舒照顾人没那么精细,仅仅把人送上床再倒杯水放旁边就完事,擦身子之类的都没管,连给宁知洗把脸都没有。
客房里的小灯开着,暖色的橘黄光线轻柔。
夜里,明舒起来了几次,每次都到隔壁房间查看,发现宁知还安然睡着又放心地回去,如此反复直到天亮。
到了早上是林姨过来接替,明舒没空等着宁知睡醒起床,到点就出去了。
店里还一大堆工作积攒着没做完,今天还有一个合作伙伴要见,会比较忙,不能留在家里守着。
宁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睁眼发现在陌生的房间里,一时半会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宿醉过后的滋味不好受,脑袋突突地疼,她坐在床上很久才缓过来。
穿好鞋子,开门,出去,径直遇上林姨。
林姨正打算做饭了,见人出来了便慈祥笑笑,指着桌上的解酒汤说:“刚好,应该可以喝了,快过来尝尝。”
宁知揉揉太阳穴,走过去,喊了林姨一声,问:“明舒呢?”
林姨说:“去店里了,早走啦。”
刚起床的记忆是细碎且断层的,霎时间还想不起来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宁知回忆了一会儿,慢慢的才记起是怎么一回事。她有些难受,胃里很不舒服,站着都还有点晕。
林姨拉着她到桌边坐下,叮嘱道:“阿舒特意让给你做的,快喝了,喝完回去洗了澡收拾一下,洗好了来这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