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着眼睛,摇头:“不是,长卿师兄,不是你……是我……我好想他……”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他得知我的死讯,定会痛不欲生的……”
顾长卿没说话,只低着头完成了包扎。然后,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背对着我坐在了地上。
“既然如此放不下,又何必跑出来呢?”半晌,顾长卿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带着几分怒气,“我看,咱们也别到上海了。到下一站,我便带你下车,然后再把你送回去。从今往后,你就把家仇一概都忘了吧!最好,也别记得自己是谁,就安安稳稳呆在他身边,做他的夫人!”
顾长卿的一番话,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让我瞬间清醒了。
我是云静姝啊,我是云行之的女儿,我身负着云家满门的血债,又怎么能在很可能就是凶手的人身边,糊里糊涂的苟且偷生呢?
而且,就算我很想相信萧弈峥,很想回到他身边,也必须要找回记忆。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踏踏实实,心无芥蒂地与他长相厮守……
“长卿师兄……”我伸手从后面扶住顾长卿的肩膀,“对不起,是我太软弱了。从现在开始,我……我再不提他了……”
顾长卿没说话,只默默叹息一声。
火车驶过了两站,终于有空下来的卧铺。我和顾长卿搬了过去。虽然并不是隔离的包厢,但也终于可以躺下睡觉了。我在列车的摇晃中,迷迷糊糊,半醒半寐。
恍惚间,我又听见顾长卿一声轻叹:“静姝,是师兄没用,不能像他一样,什么都给你最好的……但,师兄尽力了……”
我很想安慰他,却没有力气开口了。我知道,顾长卿已经是在他的能力范围给了我最好的安排。他一个留洋回来的医生,怎么能跟握手半壁江山的北六省督军比呢?
而一想到萧弈峥,他的线条冷硬的脸,漆黑幽深的眼眸,便又猝不及防撞进了我的脑海。我迷迷糊糊间,又似梦见了他。
一片火光中,萧弈峥如疯了一般呼喊我的名字——一会儿是“静姝”,一会儿又是“爰爰”。他的眼睛被火光映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最后,他绝望地,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声音撕裂,几近哀求:“别离开我……求求你了,别离开我……”
“峥哥哥……”
我如呓语般脱口而出,瞬间便惊醒了。我睁开眼,看见顾长卿在对面的铺上,背对着我躺着。我不知道刚刚那句“峥哥哥”,是不是真的喊出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见。
我使劲摇摇头,在心里命令自己——“千万不要再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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