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接着道:“你也是个对女孩子有经验的人,你当然也不是个瞎子。”
胡铁花喃喃道:“不错!一个男人若不能令女人满足,女人不会用那样的表情来对他的,而一个残废的人,是永远不能满足别人的……”
他忽又大叫起来,道:“但你那时为何不对我说?”
楚留香叹道:“他既然不愿去,我为何要强迫他?”
胡铁花大骂道:“这该死的死公鸡,不但骗苦了我,还害得我如此难受,他竟敢用这种法子,来对付十多年的朋友。”
楚留香一笑,道:“他对我们,也算不错的了。”
胡铁花吼道:“你还说他不错?”
楚留香道:“他说了那许多话,正表示他心中有愧,表示他还是将我们当朋友的,否则他干脆说”不去“,我们也不能绑他的票,是么?”
胡铁花瞪眼瞧着他,道:“他这样对你,你一点也不生气?”
楚留香道:“你要交一个朋友,就得了解他的脾气,他若有缺点,你应该原谅他,我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了,我为何还要生气……”
他一笑接道:“何况,能令这样的人始终将我当做朋友,我已很满意了。”
胡铁花怒道:“但我却没有你这样宽宏大量,我……”
楚留香笑道:“你以为你自己就很够朋友?我们那么多好朋友在一起,你居然能偷偷地不辞而别,一溜七八年不见面,别人难道不生你的气么?”
胡铁花道:“但我……我不像他……”
楚留香笑道:“不错!你不像他,朋友有困难时,是绝对不会退却的,但你也有你的缺点,这正如姬冰雁也有他的好处一样。”
胡铁花摸着鼻子,不说话了──他到底不愧是楚留香的老朋友,楚留香喜欢摸鼻子的毛病,他也学得一模一样。
中午时,他们找了个地方打尖,楚留香正想和他研究如何走,谁知一转头,胡铁花竟不见了。
楚留香只有苦笑,只有等着。
他就算着急,又有什么用?胡铁花那比烈火还烈,比野马还野,比骡子还拗的脾气,他难道了解得还不清楚。
他自然也很快就猜出胡铁花是到哪里去了。
这里距离兰州也不过才只有两个时辰的路途,若是马快,一个时辰也已足够。还不到黄昏,胡铁花就回来了。
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只见他骑着那匹马后,还跟着一匹马,他一个人拉着两匹马的缰绳,后面的一匹马上却坐着两个人。
这两人竟是迎雁和伴冰。
她们光亮的发髻,早已被风吹乱,美丽的脸上,也满是惊恐之色,柔嫩的小手,已被胡铁花捆住。
楚留香一直在那小店门口眺望着,但瞧见人马之后──他反而走回屋子里,背靠着门,坐了下来。
胡铁花等马飞驰到门口,才骤然下马,又乘势勒住了后面的那匹马,将马上两人扶了下来。
马,是好马,胡铁花的身手,又是那么漂亮,那么矫健,再加上两个被捆住手的绝色美女。
满街上的人,眼睛都瞧直了,若不是畏惧胡铁花那惊人的身手,只怕每个人都早已拥了过来。
但楚留香却没有回头,根本没有去瞧胡铁花一眼。
胡铁花逡巡了过去,搭讪着道:“我回来了。”
楚留香道:“嗯!”
胡铁花道:“我还带了两位客人回来。”
楚留香站起来,拉开椅子,含笑让两位受惊的女孩子坐下,然后又沉下了脸,还是不理胡铁花。
胡铁花只有要了壶酒,自斟自饮,嘴里咕嚷着道:“我知道你不高兴,但姬冰雁实在太不够朋友,我若不揭穿他的把戏,我这辈子只怕都睡不着觉了。”
楚留香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但你又何苦对付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