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文不得不上岸,动身向崋山上走去。
一上午的时间,林斯文折腾了七八次,脸倒是不疼也没肿,就是每次起飞都是毫无征兆的,体内一阵翻江倒海,感觉脏器都移位了,虽然每次被扇飞速度很快,落下却是轻飘飘的,没有想象中从高空坠落,然后粉身碎骨。
林斯文是不敢有丝毫怨气,真怕这三师姐一生气,把自己扔到百里开外荒野地,那真是四五天都别想跑回来了。
临近日落,才得以休息,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林斯文在吴清涟的注视下,开始修葺石阶。
但林斯文修一阶石阶,前前后后重修了十几次。
“修得不太平整了,重修。”
“修的表面太光滑,雨天怕行人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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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还爬啥崋山,不寻死么。”
林斯文反驳道,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一巴掌扇到了十里开外。
“修得棱角太厉,怕磕到人毁容,你给付医药费?”
“通天石阶,修这么窄干嘛,通地府呢?”
“石阶还是窄,两个胖子挤不过去了。”
“这里有毛疵,硌脚,再打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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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月明星稀,林斯文却只修得一阶石阶,吴清涟却还是不太满意。
“明日,还是三师姐监工吗?”林斯文不见昨日之神采奕奕,却唯唯诺诺地问道。
回应林斯文的,又是一巴掌,林斯文被扇到村西头的坟堆里,林斯文顿感阴风阵阵,寒气渗人,顾不得身上酸痛,就往家里狂奔。
林斯文在心里默念着:“当真是,好不讲理的婆娘,谁娶她保准谁倒霉,天天就等着挨揍。”
远处,依林苑的杨挽晴,幽怨地看着林斯文消失的背影。
崋山云台峰,老三吴清涟,与赵春城并肩站在了倚云亭处,这是百年来,赵春城第一次与吴清涟说话,也没有问候,直接就是让吴清涟去调教林斯文。
老三不知道怎么开口,将看向皂荚村的方向:“这小子当真有趣,逆来顺受,适应得倒挺快,比老六他们几个当初哭爹喊娘的,强多了。”
“这老九,外表痞里痞气,恶心难改,内里却又像璞玉,浑然天成。清涟,确是辛苦你教导了。”
百年了,赵春城与吴清涟形同陌路,如今终于是说出了这么温柔的话。
“眼瞅着,崋山师兄弟们都成长起来了,清涟挺欣慰,不觉得辛苦。但清涟等得好苦啊,终于等来师兄,要走出来了。”
云台峰,只能听见呼啸的冷风,但冷风吹不散突然升起的暧昧气氛。
“师妹,白天调教这林斯文,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师兄我还想在这待一会。”
“师妹我,正好想多看看这林斯文这厮品性。日后鸿蒙圣体大放异彩之时,却是让人十分期待。”
两人相顾无言,一切却又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