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的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声音哽咽:“殿下,这就是我们的结局,之前一直不告诉您,是不想您的压力太大,可事到如今,嫣然实在没法子了。”
谢宸闻言心口一滞,“所以,若她入东宫且是个籍籍无名的侍妾,谢珩着急之下,才会露出破绽,才会被我们拿捏……”
“是。”宋嫣然颔首,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做派,“如今这两人已经绑在一起,我瞧着谢珩对她还甚是爱重,我们只能——”
“除之而后快!”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尤其谢宸,脸上杀意尽显。
“母后的意思是,给他安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如此,整个谨王府都难以幸免,可他那王府苍蝇都飞不进去,本宫和母后至今不曾想到办法。”
谢宸脑海中闪过那日自己被禁足时,皇后对自己说的话。
宋嫣然闻言却是灵光一闪,唇角微微勾起,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谋逆的罪证,也不一定非要从谨王府搜出来啊。
……
宋昭手里拿着一朵绒花,在烛光下端详,眼里浮现出几分满意来。
她方才将谢珩送来的东西都检查了一番,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谢珩越是如此,她心里的疑惑便越重。
一句不忍,便能让谢珩近乎掏出谨王府半数家底来为她置办嫁妆?
这话,未免太没说服力了点。
总之,宋昭不信,想到这里,她顺手将手中绒花扔出,宛如一阵疾风呼啸而过,那绒花插进柱中,入木三分。
“谨王殿下对娘子这般用心,娘子也算苦尽甘来了。”南枝上前给宋昭更衣,那谨王定是在乎自家娘子的,否则怎会考虑得如此周全?
娘子在这镇国公府,被所有人无视,就连那个有婚约的太子殿下,每次来送给娘子的东西价值低廉得连她这个丫鬟都瞧不上。
分明就是欺负自家娘子,偏生娘子混不在意。
还有每次去领娘子的月例,难免会被奚落一番,最后还拿不到钱。
两次之后,娘子便不让自己去领了。
他们口口声声说娘子市侩,满脑子都是些黄白之物,可他们在外需要面子时,又只能依靠黄白之物支撑起自己的一身华服首饰。
“南枝,男人是靠不住的,如今我不过暂时借着他脱离国公府罢了;他今日可以为博我一笑一掷千金,来日就可能为了别的女娘如此。
我们虽是女儿身,但也可以靠着自己闯荡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来;若可以的话,更要为天下女娘争一个更坦荡的前途。
大雍虽对女子没有那般严苛,但大多数女娘,还是被迫困于后宅那一某三分地,不得解脱。”
宋昭扫了一眼院中摞起来的箱子,眸底没什么情绪,淡淡道。
南枝歪着头,好似真的在思考她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