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伸手拍拍豹眼官差的肩膀。
看着没怎么用力。
但豹眼官差的身子却猛地趔趄了一下。
瞧慕容冲回去,豹眼官差面露冷笑,又环视一圈,也跟着重新跳上台子。
台子上,徐彪瘫在地上,身上散发酸臭味道,咧着嘴看着远处即将落山的夕阳。
豹眼官差握刀,慢慢靠近徐彪。
离得近的金氏父女,吓得脸色发白,忙往后几步,生怕一刀下去,血溅在自己身上。
靠的足够近,豹眼官差却没举刀。
而是单手拄着刀,蹲在徐彪面前,饶有兴趣地审视着这个在云州战场杀匪的好汉。
“赶紧动手,我徐彪好去投胎。”徐彪抬眼,望了一眼豹眼官差,嘶哑着声音说道。
“不急。”豹眼官差脸上泛着冷笑:“按照规矩,虽然人证物证俱在,但只要你一口咬死不认罪,就还要发还重申的机会。”
慕容冲几人脸色顿时大喜,看向徐彪。
这是徐彪最后的机会,咬死不认。
发还重申,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可是徐彪却冷冷吐了一口气,道:“我认罪,赶紧动手,勿误了我徐彪上路的时辰,要不,老子还要提刀握盾砸开阎王的大门。”
慕容冲几人顿时急了,红着眼睛,上前吼道:
“徐彪,你他娘的……”
“你给老子起来,认什么罪?没做就是没做。”
“有人设局,在害你。你个憨货。”
“你给老子咬死不认……一定还你清白!”
“咱们不认,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几人来到徐彪面前,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砰砰直响。
徐彪仰着脑袋,看着几个兄弟,咧嘴笑道:“下辈子咱们再做兄弟,一起吃酒,一起杀敌!”
……
“公子,这汉子为何不替自己申冤?”
军营外,看热闹的人群中,一辆马车的帘子悄然放下。
马车里有二人。
一位拿着手帕的丰腴花娘,一位年轻公子。
若是陈朝来看,便会发现这位年轻公子的面容,和先前在宫中见过的国舅杨昌业十分相似。
“这汉子是位莽汉,何为莽汉?”
年轻公子自问自答:“重情重义,胸怀家国……”
丰腴花娘还是不解,蹙着眉头,轻轻摇着头。
年轻公子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这里,莽汉的这里一时转不过弯,没做的,也当是自己做了,他现在一心求死。”
丰腴花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年轻公子说完,搂着花娘,靠在车厢里,静等徐彪人头落地,他好回去跟父亲复命。
……
夕阳眼看就要落山。
几位校尉情绪有些激动,慕容冲见状不妙,挥挥手叫士兵把他们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