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阳走在最前面,他在床边蹲了下来:“我背你上车。”
这是宁城的风俗,结婚那天妹妹要由哥哥背上车。
楚秋阳肩膀很宽,背的很稳当。
“我上次背你应该是十几年之前的事了吧?”楚秋阳浑厚的声音在嘈杂里环境里显得格外的沉静。
“应该是。都好久了。”楚菡顺着他的话随口回道。
楚秋阳却陷入了回忆中:“小时候,咱们感情还是挺好的。只是后来……我出国、你拍戏,就……多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
楚菡压根就没有这些回忆,只得甜甜的打断他:“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
“那哥哥有件事想求你。”楚秋阳开口。
楚菡问:“什么事?”
“原谅清清。”楚秋阳将楚菡放进车里,低头说。
怎么又绕回这件事了!
“哥”楚菡绽放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语气却透着冰冷:“能别在我结婚这天提这个名字吗?”
“我希望你幸福。如果你不想结这个婚,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只求你放过清清,让她也幸福。”楚秋阳低声说。
“哥,你能做主吗?楚家还没有轮到你说了算吧?”楚菡说完重重的关上的车门。
别说楚家楚老爷子还在世,就是楚爸、楚妈也都不是吃素的,楚秋阳这个少爷的话语权实在是不够硬。
楚菡看着窗外吃了一大口汽车尾气的楚秋阳有些头疼。她这个哥哥也不知道被慕清灌了什么*汤。现在慕清在楚、慕两家都有靠山,还真是一块难动的硬石头。
婚礼的宴席摆在庆唐大食堂。两家人包了一整个酒店。
十六楼,觥筹交错。
慕睿铭跟楚菡两个人脱下了沉重的礼服,换上了吃饭的衣服,现在正挨个的敬酒。在座的全部都是圈内的名流,漏掉哪一个人都不行。两人已经喝的步伐虚浮,脸色已经由醉酒的红转为难受的煞白。
一位酒店的工作人员匆匆的跑了上来,在经理耳边耳语:“十七楼的监控坏了。”
经理连忙着急的跑了出去。
一位站在酒店经理旁边的女宾客嘴角一挑,踩着红色的高跟鞋进了电梯。
“叮”
电梯上到十七楼。
电梯门开,一个穿着红色的高跟鞋的女人走了出来。她带着墨镜,哼着口哨直奔为新娘、新郎准备的休息室。
她从包里掏出卡。“叮”休息室的门就这么被刷开了。
黑色小皮包被扔到铺上了红色床单的床上。她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双眼角带媚的双眼,脸上带着一丝扫不走的阴沉。她正是慕清。
“啧,红宝石的耳环。”慕清随手拿过一只耳环对着镜子往自己耳朵上试戴。试完她又像被烫到手一样将耳环扔开。
接着她又拿过鱼尾摆的定制婚纱往身上比划:“呵,我的腰可比这细多了。”她五指一松,婚纱掉到了地上,她昂着头从纯白的婚纱上踩过。
她弯着腰开始往手上套手环,两只纤细的手上都套满了琳琅的手环,一动就叮当响。她咯咯笑着打开了一排排的首饰盒。项链、戒指、头饰全都拿出来戴了个满身,跟个要出嫁的苗族少女一样。
“哟,还有花瓣~”她一转头看到床上的粉色花瓣。她仰着脖子,提起红色高跟鞋直接踩了上去。原本粉嫩的花瓣被踩的失水。紧接着,另一只高跟鞋也紧跟着踩了上去。
她踩着绵软的床单,扭着纤细的几乎要折断的腰走向床头的巨大相框。相框里黑色西服的慕睿铭跟白色婚纱的楚菡笑的满脸灿烂。她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抚上照片中慕睿铭的脸。
她张着嘴巴,眉毛微蹙成楚楚可怜的八字眉:“我好可怜,你为什么就不肯庇护我呢?”
她收回手,将手背在身后,嘴角向上一斜:“不过没关系,我现在也姓慕了。”
下一秒,她的表情变得狰狞,猛的将相框扯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去他妈的门当户对!去他妈的豪门!”
相框出现曲曲折折的裂痕。慕清被玻璃碎裂的巨大声响震到,连忙从床上下来,抬手去摘身上的一堆金银珠宝。
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抿了抿嘴巴摘下最后一条项链。视线下移,她解项链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伸手抚了抚胸前的项链,有些出神的盯着镜子。
真漂亮!
“这项链跟我真配。”她喃喃自语。
“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