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天下任何事都逃不过月西楼的眼,魅影公然抗令,竟然帮助外人掳走玉清婷,又泄露了虚月宫的势力分布和搜索路线,月西楼断然饶不过她。可是魅影跟随月西楼多年,出生入死,立下不少功劳,此番这么做也是爱他太深,才会被嫉妒迷了心窍,月西楼可以无情,他却做不到无义,所以极砚山那次,他故意放松警戒,让魅影趁乱逃了出去,之后在追捕过程也故意放水,这些小动作,月西楼即使不去调查也是心知肚明的。
“属下追捕不力,请宫主赐罪。”虽然他也很清楚他的所作所为月西楼一清二楚,但若是承认自己故意放水,这抗宫主令的罪名便坐实了,必死无疑。此时,他只能赌一把,来个死不承认,咬死了是执行不力,任务失败,这样虽然也要承受责罚,但罪不至死。
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有两种,一种是彻底惹怒了月西楼,月西楼会用更加残酷的刑罚处罚他,虚月宫中的酷刑可是很多的,另一种就是月西楼念在旧情,对此事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但第二种状况至今从未有过,他的赢面并不大,但就算赌输了也不过一死,虽然死的会更惨,但他不在意,反正要死,痛快死去和折磨至死他认为并无太大差别,但若是赌赢了,他便可以继续陪伴在他身边。
时间仿佛静止,秦峥跪在地上,头已经快要贴到了地面,等待着月西楼的判决。
月西楼已经坐回椅上,看着手上的戒指出神,许久,才淡淡道:“去刑房领鞭笞五十,闭门思过三日,下去!”
秦峥听完,一颗豆大汗水砸在地上,心中顿时激动不已,再次深深叩首道:“谢宫主不杀之恩。”然后起身而去。
月西楼看着手指上的戒指,自语道:“看在清儿的面子上,不想扰了兴致,便饶过你了。”
***
“刀不是这么用的,你看,你用的是重刀,不如轻刀灵便,不过攻击力很强,所以一定要快,狠,准,瞄准时机,一刀毙命。”
孤竹一边解说一边配着动作,一刀下去,一个石桌轰然碎裂。
孤竹回头道:“看懂了吗?”
玉清婷立刻点头:“懂了懂了,我来试一遍。”
接过刀,玉清婷回想着孤竹刚才地动作,举起刀,先退后两步,才然后脚下一蹬,向着面前的大树砍了过去。
“啊——”玉清婷一边挥舞着大刀,一边大叫着增加气势,结果——
刀飞了出去,砸到了假山一角,扑簌簌的碎石头滚了下来,而玉清婷……
面朝下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坐在屋子里的月西楼看得直皱眉,回想起了这几天里发生的事。
玉清婷要习武,孤竹回来那日,他便拿出了虚月宫里收藏的各种兵刃任玉清婷挑选,本来月西楼是想要玉清婷练剑或者鞭法,不然霓裳也可以,所以摆出来的大多都是剑鞭一类的,长剑短剑,单剑双剑,可玉清婷打量了一圈,最后拿起了一把又长又重的大砍刀。
月西楼见玉清婷爱刀,也没反对,又拿出一大堆刀来给她选,可她看也不看,直接背着大砍刀蹦跳离去。
“为什么选择刀?”月西楼问她。
“因为威风。”玉清婷背着大砍刀,仰着下巴洋洋得意道。
月西楼看着她瘦弱的小身板,又看了看跟她差不多高的大刀,只有苦笑。
好在凤凰血的原因玉清婷力气够大,那把好几斤重的大刀拿在她手中倒也不显的吃力,可问题是……
玉清婷分不清刀跟剑跟斧的区别,拿着那把大砍刀又是挥又是刺又是砍的,前天砍伤了一个丫鬟的腿,昨天削了孤竹一撮头发,那还是亏得孤竹跑得快,不然削的就不是头发,而是脑袋了。
叹了口气,要不是身体不行了,这教习玉清婷功夫的事他倒是可以亲自来,清儿便也不必受这么多罪了(孤竹:宫主……受罪的是属下啊啊啊)。
月西楼想着又看向玉清婷,见玉清婷赖在地上撒泼不起来,孤竹在旁边一个劲的哄。
月西楼顿时哭笑不得,这丫头,真是个活宝。
“姑奶奶,你要是不想学就干脆不要学了,反正宫主一定会护着你的。”
玉清婷听了这句,立刻从地上蹦起来,笑话,她就是为了不用西楼保护才学的,怎么能够因为这个理由放弃呢?
“再来,我就不信我还收拾不了一把破刀!”
于是轰轰烈烈地习武之路又开始了,这几天里路过演武场的人能绕路的全部绕路,实在绕不过的一律挨着墙根脚步如飞的匆匆而过,就怕那把不长眼的刀一不防备飞过来咱这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玉清婷刀法练到一定程度,孤竹开始教习轻功。
其实这也是玉清婷提出来的,孤竹当时问她为什么要学轻功,玉清婷美其名曰:“好耍帅!”
孤竹顿时哭笑不得。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玉清婷没说,因为她自认为说出来很丢脸,那就是——跑得快。
玉清婷一向认为,打不过就跑是武林生存之第一真理,不过虽然心里这么认为,但到底说出来是很丢她大小姐的面子,所以玉清婷是绝对不会说自己学轻功是将来逃跑用的。
比起教习玉清婷刀法来,孤竹觉得教轻功轻松了许多,因为不必担心玉清婷那差劲的刀法伤了她自己,也不用担心伤到他,所以孤竹很是庆幸了两日。
不过也仅仅是两日,到了第三日,孤竹就发现其实相比起教轻功来,教刀法还真是幸福地想落泪。
原因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