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目光从他们的双眼中透露出来,我随意的寒暄着,没有透露半点不安和焦躁,倒是我肩头的手,时紧时松,提示着我她的紧张。
眼神在人群中匆匆的扫过,没有看到那两名神族曾经的护卫,我娘亲名义上的丈夫我名义上的爹爹。
笑容不改,我轻松的在一旁坐下,而任灵羽就站在我的身后,看似更象一名保护我的保镖。
“霓裳少主。”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口了,“今日可是一年之约的最后一日了,不知霓裳少主可有拿到‘血印符’?”
还没开口,背心处的手掌贴了贴,似乎是在警告我什么。
“你们问她?为什么不问问我?”一个张扬的女子笑声从远处传来,脚步轻快,在袁筱熙的陪伴下一步步的朝着我们的方向而来。
娘亲,她又恢复了任绮罗的那身打扮,那身嚣张的气势,真是不怎么惹人喜欢。
她看也不看我,连扫一眼我的脸都没有,“我也是少主,怎么没见你喊一声绮罗少主呢?”
那人一愣,有些不情愿的张了张嘴,快的让人听不清楚,“绮罗少主。”
娘亲手一挥,瞥了眼任灵羽,随意的笑着,转身在远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就不过去了。”
我不说话,娘亲也不说话了,袁筱熙斜睨着任灵羽,眼神中的蔑视轻易的显现,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持中。
几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还是最初那人站了起来,行到任绮罗面前,“绮罗少主,既然人已经来了,不如就将‘血印符’拿出来给我们验证一下如何?”
“‘血印符’……”娘亲的眼神似有若无的扫了我的方向,大咧咧的笑开了,“没有!”
“没有?”面前的人似乎傻了,情不自禁的重复着娘亲的话,“一颗也没有?”
娘亲认真的点点头,“是啊,我一颗也没有。”
“那就是说绮罗少主认输了?”我居然看到这久经岁月的长老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笑容,这几十上百岁的人了,连一点小心思都藏不住。
“谁说我认输了?”娘亲眉头一挑,手指伸向我的方向,“你问问她可有?”
不等人走过来,我已经干脆的扯开了嗓门,“我也没有,一颗都没有,不信可以问左护法大人。”
“啊……”
“啊……”
“啊……”
显然神族的长老们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有些性子急的已经站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娘亲吊儿郎当的撑着下巴,咕哝着,“这能有怎么回事,拿不到呗。”
几名长老面面相觑,似乎谁也没料到我和任绮罗竟然会带来这样的消息,“这,这该怎么办?怎么办?”
任灵羽一声轻咳,“按照神族的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可是……”一名头发胡子全白的老者站了起来,好像就是初始那少年的师傅,姓古的长老,“虽然当年我们说族长二十年不归就另选族长,可是血脉传承是神族一贯的宗旨,而二位少主早已出现,只是选谁未定才出了那么一道题,既然谁都没完成,是不是由长老会再议议?毕竟完全废除任氏血脉还是……”
“神族的决定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做出,古长老此刻再来反对,岂不是被神族人笑我们出尔反尔?无论长老会最后选定了谁,是不是都会被人说我们心存私念?”任灵羽不等他说完就冲口而出,声声铿锵,坚决的不容有半点反驳。
几名长老被噎的有些说不出话,反倒是袁筱熙扯着她的破锣嗓子嘿嘿冷笑,“不就是两个继承人都失去资格呗,不就是重选族长么,看谁功劳大,看谁有能力,长老们就选谁么。”
“那……”几名长老又开始了相互为难,左看右看的表情,“等我们再议议,再议议行吗?”
“议个屁啊。”袁筱熙含着冷笑,下巴朝着任灵羽扬了扬,“我对族长没兴趣,你们要是有兴趣就和那个女人争,要是没兴趣就给她坐呗,最后一日,两个继承人都没能拿到‘血印符’,任幻羽一脉从此失去所有继承资格。”
“谁说的!!!”
男子磁性的嗓音,不大,却足以震住每个人的耳朵,两道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莲台之后转了出来,朱雀侍卫手中捧着三粒通红的血珠,“谁说任幻羽一脉将失去继承资格?”
死不悔改
所有人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朱雀使者的掌心,各种表情在脸上显现着。
有惊喜,有错愕,有狐疑,有不敢置信,种种交织在一起,倒是一道独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