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当晚缃国公直接般去了妾室那里歇息,留下哭哭啼啼的赵氏。
丑时三刻,陆喻舟从公廨回来,面色阴沉,回到梅织苑后,交代李妈妈去做婚书。
大户人家,三书六礼一样不能少,女方是绝不会让男方跳过纳礼、问名,直接行纳吉之礼的。
李妈妈觉得不妥,开始劝言。
陆喻舟何尝不知要纳礼、问名,可宝珊自己都不晓得出生时辰,如何找人批八字?而邵婉现在的情况,更不会记得女儿的出生时辰。
而且,邵婉未婚生子,他该去慕家还是去邵家提亲?
原本,他该等邵婉嫁给慕先生后,再去慕家提亲,可赵薛岚今日所为,刺激了他,才会使他失去分寸。
被李妈妈劝了良久,又冷静下来,但烦躁感挥之不去。
次日早朝后,官家单独留下陆喻舟,跟他谈起辰王的事,并授他监军一职,让他明日一早前往黎郡,压制辰王,必要时,可将辰王兵权取而代之,并可对辰王及其心腹执行先斩后奏。
大启皇朝重文轻武,武将中无人能担起这个重任,文官中属陆喻舟最具铁血手腕,且临危不乱,确实是挑大梁的不二人选。
接了圣旨后,陆喻舟提起昨儿赵薛岚求官家赐婚一事,并表明自己的态度,绝不可能入赘皇家。
闻言,官家意味深长地笑笑,“行了,知你憋屈,朕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
陆喻舟漠着脸回到府中。
傍晚时分,缃国公来到梅织苑,又跟儿子提起婚事,“你此去黎郡,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我和你娘都盼着你能先把婚事定下来。你跟为父说说,除了邵家那丫头,就不能是别人了吗?”
陆喻舟一边收拾包袱一边道:“无论您同不同意,我都认定她了,并且会托李妈妈代为行使缃国公主母之职,替我去跟邵、慕两家沟通。”
“你!”
陆喻舟稍稍偏头,嘴角扬起一抹讥诮,“赵夫人在我心里,如同毒妇,不配替我张罗婚事。”
缃国公被气得脸色发白,“除非你不认我这个父亲,否则我绝不会同意!”
“那父亲就把爵位传给二弟吧。”陆喻舟说得云淡风轻,“儿子搬出去自立门户。”
拳头握得咯咯响,缃国公强忍下怒火,大步离开。
当晚,缃国公鲜少的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扰得赵氏不得歇息。
“打扰到你了?”缃国公听见枕边人的叹气,起身披上外衫,“我还去偏院吧。”
谁会像把自己夫君推到别的女人那里,赵氏忍住酸气,语气柔和道:“我也睡不着,咱们说说话儿。”
缃国公盯着承尘,将对儿子的亏欠和不满一股脑地讲给妻子听。
赵氏越听越觉得可笑,但面上还维持着端庄,“不如,咱们暗自给世子定门亲事,等世子回来,婚书都已拟定,还担心世子拒婚不成?”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以自己儿子的脾气。。。。。。缃国公抹把脸,“容我再想想。”
赵氏将手搭在他胸口,一下下替他顺着气儿,“世子总对我有恶意,所以我才不敢去插手他的婚事,但为了你,我愿意去做这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