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和闫镇深等雨停了几日这才下山,那场大雨着实是有些大,平时上下山的路这边一个沟壑那边一棵断树。
一路上都能看到滚落下来的石头,还有以前的小溪的地方如今流水都成了哗哗声,很有一种势不可挡之感。
看这样子两人都有些担心,也不知家里现在如何,会不会受到雨水影响。
不过还好,安宁镇大多村子地势都算比较高的,很多人家地里虽说被冲开不少口子,一垄垄的田老远一看如同被拦腰折断,倒是没有冲塌房屋,山上石头滚落的情况。
一时间村里不少人都忙着去地里堵水填坑,外村嫁过来的妇人也会不放心的回自家村子看一看。
这消息一通起来,大家就开始说起哪个哪个村被天神惩罚,山上大水混着泥浆流下来,冲垮了大半个村子,不过一息之间人就差不多死光了。
村里人听着那是既好奇又惊惧,还有不少记得之前天灾的老人摇头叹气,说上一句‘都是命’表示自己的惋惜。
都说有天灾就会有民乱,安宁镇县太爷一直想做出一点政绩,可不想到任最后一年出点什么纰漏。
雨一停就连忙让各个村去统计一下是否有房屋被冲塌的人家,若是有衙门会给一定数量的赈灾款。
当然这钱不可能县衙出,他还得派人看看其他县城的情况,酌情报到上面去。
村长也不是死脑筋的,让统计他也没客气,直接将林哥儿和孙叔外加一个孩子读书的学堂给报了上去。
安宁村数目报的少,管这事的衙役只看了一眼就将那一户三百文钱给了村长。
要说这点钱着实不够干啥的,建个最简单的茅草屋少说也得三五两银子,三百文怕是只能搭个四面透风的牛棚。
县太爷是想先下发一些铜板作为安抚,可当真受灾严重的村子哪里能是几百文就能活下去的,一时间还真出现了几起打家劫舍的事情。
闫镇深回来休息一日就被王五叫去山上砍树,已经有盖房子的工匠过来看过,林哥儿那房子若是还想住,最好把梁上所有木头都换了。
工匠是闫镇南县城找的,最近好多村子都出现危房,他也是忙的团团转,看了情况交代树砍回来要怎么处理就又去了下个村子。
这边砍些树,王五就没事跟他唠闲嗑:“闫老大,你家离村子远,晚上可得把家看住了。”
“怎么了?”闫镇深抬起胳膊抹了一下头上的汗,再次扬起斧子砰砰的往树上砍。
“有土匪啊,还别说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咱们这里还会闹土匪,听说有些村子住着青砖瓦房的都被夜里偷了家。”
在村子里,若是家里有上十几亩地,在风调雨顺五六年,攒些银子盖个青砖瓦房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尤其是离安宁村最近的柳家湾,因着村里做生意的人家不少,有点营生的哪家不是青砖瓦房。
闫镇深没太当回事,笑着说道:“啥土匪会不是抢而是夜里去偷?”
“管他是不是土匪,反正近来不太平,像咱们县城还是好的,听说另外几个县土匪更多,咱们县城的守卫军都被借走不少。”
闫镇深听到这些,不免也有些担忧,看来他得去县城打听打听,要是镇上当真有土匪啥的,像他家这种离村里远的人家那肯定是首当其冲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