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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2页)

“那么家里就没有留下其他人了吗?老二、老三的女人呢?”

“亡妻是我们兄弟三人共同的妻子。”

听到这里,鲁尼怕是听错了,他惊呆了,片刻没有话语,只是看见朝圣者平静而真诚的眼睛看着他,并耐心地等待他的下一个提问。

鲁尼原本想说些安慰的话来劝劝朝圣者,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多余,他不能用自己的生死观去衡量另一个民族的生死观,“那你们就这样上路了,朝完圣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我们藏人一辈子的目标就是去拉萨朝圣,至于朝圣完后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朝圣者执著的回答犹如一道闸门巧妙地结束了谈话,除了燃得正旺的篝火不停地燃烧着朝圣者的决心外,空旷的夜空了无声息,鲁尼便知趣地起身告辞。回营地的路上,鲁尼觉得一种白人的优越感正在动摇,认为自己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结束了“所谓用文明去提升亚文明”的对话,这是他踏上青藏高原两年多来最深刻的一次体验,像佛主在菩提树下的顿悟。朝圣者面对他的好奇,用最真诚和富含生命的密码消解了他的自以为是,他们对信仰的追求是何等的执著,那种不问便不答的沉默,昭示着他们对生与死的坦然和从容。夜空下,他告诉自己,自己如果不是生长在英国,完全没有英国的记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藏人,变成朝圣者中的一员,他也会无怨无悔。其实,一个人生在何处,生于何时是娘胎中就决定了的,无法选择和预演,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无悔地热爱自己的降生地,说得冠冕堂皇些,就是自己的祖国。

此时,护营的獒犬传来狂吠的叫声,这叫声提醒着开悟后的鲁尼:富人的精神家园是如此苍白和可悲,他们到底想守着什么呢?财富还是生命?他摇摇头,淡淡一笑钻进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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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血管里的“圣战”(1)

过完元宵,纷纷扬扬的大雪给隆冬的康定披上了迟来的厚厚的新装,雪,掩盖了充满商贸气息的古城的零乱、肮脏和忧伤,茫茫白色使康定沉浸在一种神奇而静默的视角美中。除了风声、折多河水声同醉汉们一道在慵懒地哼着情歌、酒歌外,整个康藏高原松弛而无聊,犹如一片盲地。康定人纷纷躲在新春的对联里盘算开年的生计,白阿佳也不例外,她抿了一口酥油茶,茫然地看着白茫茫的窗外发呆,一只凭借体力耐过寒冬的苍蝇,在窗格上奋力嗡嗡挣扎后落在窗底,蹬了蹬腿便不能动弹。“还是死鬼说得好,家有万贯不如每日招进一文。”她的自言自语透出她闲暇时内心深处的孤寂,她甚至在此时此刻特别想念平日那群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的“骚骡子”们,“唉,冬天了,过年了,个个都转到老婆们的大腿中间去了。”街上不时有穿着新棉袄棉裤的孩子们在放鞭炮,间隔传来的鞭炮声更增添了她内心的寂寞。

玉珍正在厨房擦拭大大小小的铜瓢和锣锅,她一直不理解阿佳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些锅瓢的亮度。马房里,郑云龙正绾起袖子在旺堆的指导下鞣皮子,旁边放着鞣皮子的陈酥油。

一个晴朗的午后,玉珍陪着白阿佳正在试穿一件獭皮的坎肩。一阵狗叫声,阿佳望望楼下,老旺堆打开大门迎来一位军人,来人是康定军粮府的粮官,人称刘总管。当他一瞧见女主人,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深山果真藏凤凰啊!要是能利用职务之便一举两得就好了。”他笑呵呵地对女主人说:“四月下旬,汪家锅庄改缝茶包为缝米包,准备关外发生战事的军需,从雅安、*等地运来的军粮,要包装结实,锅庄的任务是在装米的麻袋上再包上一层牛皮,工钱跟平日缝茶包的工钱一样,要是白阿佳同意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

“怎么不同意呢,牛奶都喂到嘴边了,哪有不张嘴的傻瓜,求都求不来的事,往后全仰仗刘大人了。”阿佳笑眯眯地迎上前用白嫩的玉手拍了拍刘总管的肩,这让他心花怒放。

“那是,那是,从今日起,菩萨有眼,我俩走到一起了。”他故意抛了一句带勾引性的话。

白阿佳乐哈哈地送走刘总管,目送着刘总管的背影,她用嘲笑而快乐的口气说道“骚骡子们又陆陆续续回来了。”同时抑制不住激动地用拳头砸向手心,叫道:“菩萨,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叫来老旺堆让他去招回所有的甲注娃,同时吩咐郑云龙,做好与刘总管的来来往往的记账和联系。数日后,缝茶工们陆续来到,锅庄又提前恢复了往日忙碌的生机,在郑云龙的眼里,锅庄越热闹,就意味着越有白花花的银子洪水一样流进自己的口袋。

陆续运来的军粮将旺家锅庄的院子堆成了山,缝茶工们加班加点地将麻袋包上牛皮。郑云龙的记账簿上记着运进,支出,运进,支出。锅庄就像一个巨大的蚂蚁窝,整日的将粮食搬进搬出。这一来二往,他同刘总管熟悉起来。刘总管同他是老乡,三十开外,熟人都叫他刘胖子,浑身上下可用一个“圆”字来形容,脸圆肚圆腿圆胳膊圆,说话时一口一个哈哈哈的笑声,声音像打雷一般,连苍蝇都绕着他飞。他见郑云龙勤快懂事,对自己是鞍前马后,像一个听话的役差,闲暇时他就爱叫郑云龙陪他在一个名叫“醉翁”的馆子里喝酒,每每喝醉时就闹着要郑云龙带他去会会白阿佳。

15  血管里的“圣战”(2)

大锣大鼓都见过的白阿佳对刘总管的*是避实就轻,为了生意她不得不逢场作戏。她特意流露出理解这些远离家乡的男人们的同情,常常对玉珍说:“这些臭男人,没有女人就像是一头没有缰绳的野马,没事的时候哄哄他们,他们乖得就跟兔子一样,男人是宜吃补药的,不能吃泻药,跟他们较劲,我的锅庄早就鸡飞蛋打了。”说完也学刘总管笑出一串哈哈,尖锐刺耳的哈哈声使楼下的牲口大受惊吓,大腿处的肌肉紧张地抽搐,马尾不停地左右摇晃。

天刚渐黑,刘胖子就变调地哼着“李家溜溜的大姐任……”提着酒和卤菜来到锅庄,“喂,阿佳,我奉命来看看明天要发走的粮食包装好了不,顺便带了些酒菜,咱们好好醉一醉,‘醉翁’新来了一个厨子,卤的菜味道好极了,哈哈。”

“那好啊,能有刘哥哥的吃请,我岂敢推辞,快快请上。”白阿佳站在二楼护栏边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吩咐玉珍送些装酒装菜的碗和碟来。阿佳邀请的优美手势,使刘胖儿又一串哈哈声顺着楼梯一股脑地冒上来,木楼梯被他肥胖而激动的身体压得吱吱地发出怪叫。

还未坐定,他的眼睛就从阿佳身上转移到玉珍身上,玉珍摆好酒菜后就退出门外。“嗨,嗨,”白阿佳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说,“狗眼睛都看直了。”这一提醒把刘胖子的视线从玉珍退出的门框里拉了回来,他尴尬地做了一个鬼脸,随即迸出一串哈哈的大笑声。“告诉你,你可别乱来啊,名花已经有主了。”

“我不会吃到碗里想到锅里的。来来来,白阿佳,祝你貌美财大气粗。”端杯一饮而尽。

“谁跟你是碗里的,骚骡子,刘哥哥,这几天我那个了,不能喝酒,我叫小郑陪你喝,”阿佳说完便起身走到门口大声喊道,“郑云龙,来一下。”

郑云龙掀开客厅的门帘发现刘胖子,笑盈盈地说:“哦,是刘大总管驾到。”

“来来来,好兄弟,阿佳说她这几天那个了,我运气真不好,为什么就偏偏遇见大姐不能喝酒这几天呢?只好兄弟你陪我了,我俩就没有那几天,天天都能……”说话的同时朝郑云龙挤眉拢眼的,有意提醒这话这表情有弦外之音。

郑云龙其实已经听出话里有话,但他佯装不明白 。

“哎呀,刘哥哥,你就别把小郑教坏了,你们这些走南闯北的老江湖,说话总是心眼太多,说话总带点腥味。”阿佳也媚态十足地同刘胖子神侃。

“哈哈,哈哈……”刘胖子的一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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