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虾头瞪着我说:“我怎么发现你胆子比我还大了?”
我笑了笑说:“对人,你胆子比我大,对鬼,我比你胆子大。”
夜更深,风更冷。
我们三个向坟地的方向前行。
我手里紧紧抓着碧玉手镯,手心已经因紧张而沁出冷汗。
胖子转头看我:“你很紧张?”
我勉强笑了笑,道:“紧张。”
胖子缩着身子说:“我也一样,不知道她会不会守信用。”
我说:“应该会吧,鬼不像人没有必要说谎,鬼要杀你,你根本躲不掉。”
大虾头反问:“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她要杀我们呢?”
我停了下来,道:“这个……”
胖子说:“难保不会出现万一的情况,所以你自己考虑吧。”
我想了想,说:“赌一把。如果我们走运的,我们就能解脱,不行就等着投胎吧。”
大虾头朝我竖起了拇指,说:“好!有种。我陪你!”
我看着他和胖子说:“其他你们不用再陪我去,她要找的是我和碧玉手镯。”
大虾头搭着我肩膀说:“别说屁话了,一起去。”说着他看着胖子。
胖子说:“我都见过她几次了,你们不怕,我更加不怕了。”
嘻嘻……
忽然两边草丛中有个声音传来。
“谁!”大虾头叫道。
嘻嘻,哈哈……
那声音越来越近,倏忽之间一个人从草丛窜出来,一连翻几个筋斗,站在我们面前。
那人大概四十来岁,身材偏矮小,蓬头垢脸,衣服褴褛,看起来简直就是个乞丐。
大虾头忍不住笑起来:“我还以为什么人,原来是个乞丐,还是个会翻筋斗的乞丐。”
这人张大嘴笑了:“错了错了,你猜错了!你再猜。”
大虾头说:“你个马戏团里翻筋斗的乞丐。”
这人摇头:“又错了,再猜!”
大虾头说:“你个疯疯癫癫地乞丐!”
这人摇头叹气,说:“你太差劲了,再猜。”
大虾头没好气的说:“去去去。深更半夜的,你这乞丐跑这里来搅合什么?这穷乡僻壤,活人都不多一个,哪有人施舍给你?”
这人笑了:“你不是人吗?还有你,你。”说着他指着我和胖子。
大虾头看着他道:“你想怎样?”
这人指了指大虾头衣服前的口袋,说:“给支烟来抽。”
我说:“给他吧。”
大虾头抽出一根,抛过去,这人伸手一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点火的,那烟在嘴里已经燃上了。
我们看得吃了一惊,知道这人非同小可。
我说:“先生是什么人?”
这人道:“还是你小子有眼光。我可不是什么乞丐。我是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