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们可知薛老爷一家为何搬走,他们说是听说薛夫人老家出了事,薛夫人要回老家去住,可薛老爷不愿离开这个住了多年的地方,于是薛夫人就带着仆从自个儿走了,那薛老爷不舍得这宅子,就自己住了一段时间,然后也回了老家。
虽说众说纷纭,不一定是真,可问过无数的人,竟都是这一个说法,和那鬼魂说的大相径庭,也和那夜他们看到的有所差异。
问过当地人,迟芸疑惑道:“为什么和我们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样?”
凌芫边走边道:“出入太多,越来越理不清了。”
“若是这些人说的是对的,薛老爷早就搬走了,那找我们的是谁?那鬼魂的话又怎么解释?如果那鬼魂和我们看到的都是真的,那他们又是怎么统一口径的??太奇怪了,一切都太奇怪了。”
迟芸见凌芫眉头紧锁,故意挑眉逗道:“哎!你怎么做到这么不苟言笑的?看起来好威严啊!教教我呗!我好回家吓一吓司年。嘿嘿!”
凌芫瞪了一眼迟芸,自顾自往前走去。
迟芸追上去,道:“你怎么不说话呀!哎呀,你怎么老是这样!怎么着说句话吧!老憋着不难受吗?”
凌芫眼眸稍稍一撇,余光正撇到了一鼓着腮帮子的迟芸,稍顿了顿,又继续走去。
迟芸见这人这么不解风情,撇了撇嘴,跟了上去。忽然凌芫停下了脚步,迟芸只顾着瘪着嘴生气,未料一下子撞上了凌芫□□的后背,脑瓜子一震,急喊到:“你干嘛?!怎么停了?”
抬头相看间,正好与转身的凌芫眼神撞个正着。凌芫道:“拿了我的东西,该还给我了吧?”
被凌芫这么一问,迟芸一下子怔住了,就这么呆呆地还贴在凌芫身上,一时说不出话。
凌芫低头看了一眼二人相交之处,又抬了抬冷冽的眼眸,看了看迟芸,迟芸这才反应过来,立马从凌芫身上蹦开,眼神躲闪道:“什……什么?我什么时候拿你东西了?你不要冤枉我啊!”
凌芫深呼了口气,压低了嗓音,缓缓道:“你拿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迟芸急道:“没拿我知道什么?!不要含血喷人啊!”
见凌芫已经伸出了手,正摆在迟芸面前,一动不动看着她,迟芸心道:“这家伙不是来要他的玉佩的吧?!可……可我也不知道去哪了呀!我以为他早就忘了!”
迟芸艰难地在略有些僵硬的脸上挤出笑容,道:“哦!是你的玉佩是吧!没……没事!想必是落在流暮了,我回去就找!回去就找!”
凌芫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继而转身,道:“嗯,那好吧。”
迟芸这才松了口气,她记得确实没把那玉佩带出来,肯定在流暮啦!回去找找还给他就是了。
第28章生人入炊鼓声起
各世家也是未料到事情竟会如此复杂难解,或许真如那些百姓说的那样也说不定。
鬼魂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再说了,所见并不一定属实,有些邪祟是可以制造幻象的,为了让人们相信所见,什么事做不出来?邪祟拿自己做抵偿也说不定。
其实,这本就是流暮山宇承担下来的事,按理说其他各家本不该插手。
虽说其他家族也不再想趟这趟浑水,但既已承诺,也不好就此放手,给人落下话柄。
再说了,仙门各家出手解决此事的消息已经出了,若是收回,岂不是打了众仙门世家的脸面?
但事情总要解决。
一日,苏子光约了各家家主前来流暮,说是商讨解决此事的办法。
要说苏子光,确实可以说是当世的修真元老,德高望重,做事也十分正派。
他若是要请谁,无人会将之拒于门外,对他也是毕恭毕敬,既然他召各家主前往流暮,他们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至流暮后,凌肃坐北面南,是主位,堂下皆是各世家家主。
苏子光坐西于侧,言道:“今日老夫召各位前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所谓何事,正是为着那薛府一案。此事已过数日之久,各家也都尽心尽力,苏某皆看在眼里。想是,如今也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各家主可有何看法?”
杨天堑看似甚为高傲,昂首道:“我已派人打探许久,周围百姓也都说薛家早已搬离,我已与其他诸家商讨过,此事定是邪祟所为,故意扰乱清净,并非什么上门寻仇。”
凌芫坐于杨天堑侧对面,闻言,抬头看向杨天堑,神情稍微有所变化,似是想说什么,却未动口,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沧州孙氏家主孙格看了眼四周,道:“有些邪祟的可恶之处,就在于此啊,它不杀人不害人,却想着法的霍乱世间,生怕安宁一天。我若是就此揪着不放,正着了它的道啊!”
凌芫将冷冽的眼神移向孙格,道:“尔等可是要就此放手?”
那孙格正与凌芫对视一眼,慌忙将眼神飘开,道:“我们沧州虽是小家,但也不缺骨气!撂挑子的事情是万般做不出来的!”
凌肃道:“那孙家主是想如何?”
那孙格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杨天堑见此,手握淡茶饮肚,轻笑道:“他一个小家族,确实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流暮,何必难为他呢?”说完又“呵”的一声。
孙格闻言,端起茶盏,边喝着茶,边目光飘忽着并不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