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道。”
“那你也该知道,我苦心孤诣培养你,如今你既已达到了无人能出其右的地步,那便是我修真界的唯一希望。”
凌芫闻言,沉了沉眸子,“弟子,知道。”
“飞升绝非易事,要不然也不会数千年来仅有几人呐。现如今距离上一次天劫已是近四百年之久了,也就是说下一次天劫不远了。近日群星布阵有大异动,时常有洞光微开,想必天劫已经是近在咫尺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凌芫猛然怔住,刚要开口。
“你要闭关修炼,直至天门大开,天劫降临。”
“师尊,弟子此次前来,是想请师尊……”他急忙道,却又被师白堵了回去。
“你如今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从古至今,没有一个致力于飞升之人是将儿女情长放在心里的,更不该有!有了就趁早掐灭!你要知道,往后要面对的是锥心刺骨的痛,除却身上的痛苦,所有心里的痛必须化作烟云,要不然,必将引起祸乱!”
“可是师尊,她本来就是被冤枉的!”他从未如此惶惶不安,只觉心里像是被挖去了一块肉,忍痛割掉,却又万般不舍。
“她冤枉不冤枉的,与你毫无关系。你只需管好你自己!”师白气得脸色铁青。
“师尊……”
“好了!出去吧。”
凌芫怔怔地看着他,心脏像是少了一拍,猛地顿了一下。随即,他便缓缓起身,拱手退去。
师白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凌莫。
世人皆传言凌莫夫妻两人恩爱非常,又有人说是师从安耽误了凌莫,更有人说是师白撺掇自家女儿勾引凌莫。
可并没有人知道,师白从始至终都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凌莫是整个修真界最为气质出尘、品貌非凡的修士,也是最为勤勉、最有能力飞升的。
只要他一飞升,修真界必然又是一场欢腾。
可师从安却在那一次救命之后,对他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师白无数次告诫她趁早打消念头,可她却是个专情的。
凌芫的酒量和他的父亲凌莫一样,都是个不堪醉的。
也正是因为凌莫的一场醉酒,犯下了滔天大罪。眼看着师从安即将要被抽去灵筋,关进荆棘洞,凌莫实在不忍,便一口应下,说是他俩两情相悦,只愿共度余生。
如此,便是明媒正娶。
两人相敬如宾,看似安安稳稳,可师白看得出来,凌莫的锋芒已经消失殆尽,不复从前,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气概,只是安于凡俗。
师白无数次自责,怪他自己生了个女儿,怪他女儿耽误了凌莫,也怪自己。
师白养了凌芫之后,便一心只愿完成凌莫当初没能完成的志向,将凌芫培养成如他父亲那般人,然后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