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何愿连连摆手:
“好好姐,你误会了。他在我心里,一直都是让我尊敬的师长。”
他的目光的确很温柔,从来都很温柔。
那应该是他的本性,并不是对于她的特例。
何愿这么想着。
——
地下室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要亮着灯,只能从排风扇的缝隙之间窥得几寸天光,去判断夜幕是否降临。
床单上的卡通图案已经洗到褪色,边沿的几处破损走线细致的缝着补丁。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坐在床上。
大一些的孩子扎着麻花辫,正专心致志的埋头在本子上画画。小一些的孩子冒着鼻涕泡,歪着头看着姐姐笔下的作画目不转睛。
“猪……猪猪!”妹妹伸出短短的小指头指着本子,咧嘴咯咯笑得开心。
“米米笨蛋!这是牛!”说着,姐姐两只手翘在头顶,模仿着牛角的模样:“哞——”
排风扇极速旋转出一圈残影,滚滚锅气顺着风向的路径被卷出了屋外。
李想男刚从铁锅中铲出小炒,就听到了房门的敲响。
“来啦来啦!”
她将热气腾腾的小炒放在冒着泡的火锅旁,双手在围布上一顿搓擦,快步走去打开了房门。
“何愿!你来得巧咯。我刚做完最后一个菜!”
门口带进一阵凉风,何愿赶紧迈入房门用手肘将门推掩。
“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啊!你真的是。”李想男连忙接下何愿手中的大包小包:“你这样太见外了啊,以后再这样,我不给你进我家门。”
天气穿冷,何愿穿上了长款羽绒服。似乎披发已经难以抵御现在的温度,她的脖子已经裹上了自己编织的深红色围巾。
肩膀上的麻布袋已经滑到了手肘,何愿顺势将其取下放置在旁,接着脱下手套塞入口袋里:“又不是给你买的,我是给我们粥粥和米米买的。”
两个孩子看着陌生的客人怯怯的往后缩。
却在视线瞄中了何愿拿起的玩具时,双眼放光抑制不住的透露出渴望的神情。
“粥粥、米米你们好,初次见面!我是你们妈妈的好朋友,我叫何愿,你们可以叫我何阿姨。”
何愿捧着超大的玩具礼盒,透明薄膜下展示出了五彩斑斓闪闪发光的玩具套装。诱得两个孩子瞪直了眼睛。
李想男笑容满面,她抽出了折迭桌下的塑料凳,一一摆放开来。
“叫什么何阿姨啊,叫干妈!叫了干妈,才能收下玩具。”
得到了妈妈的允许,两个小姑娘乐呵呵的爬到床沿,异口同声:
“谢谢干妈!”
火锅里的汽雾向上升腾,将悬挂的电灯泡淹没其中。
四个人围坐着小小的折迭桌,欢声笑语驱散了阴冷空间的寒凉,让窄小的屋子真正承载了家的意义。
李想男从地上拎起了一个白色塑料壶,架在腿上费力的拧着瓶盖:
“这是我从家里边带来的果酒,好东西噢!你一定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