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微光照旧摇曳。
甬道内针落可闻,那些病恹恹的劳工全都有些呆滞的望向刘年。
张爷的恶名在矿洞内流传已久,否则见到张爷,他们也不至于喝粥的喝粥,舔碗的舔碗。
平日里谁没见过张爷欺压别人?可他仗着身体素质,又有几个人奈何的了他?
却没想到在矿洞内为祸多时的张爷,竟然死在一个小孩手里。
死的还这么干脆。
“好!”半晌后,不知道是谁率先叫好。
有了第一个带头,其他人也跟着稀稀拉拉的表示着庆祝,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死的好。”
“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我这条烂命不值钱,你要是不介意,我就许给你!”
此话一出,短暂的寂静过后,甬道内瞬间沸反盈天,火把的光亮也剧烈摇晃,似乎有强风吹过。
这些受压已久的劳工近乎立刻便明白,以刘年杀死张爷的手段,恐怕他接下来便是劳工这个生态圈中最顶尖的掠食者。
只有跟着他才能不被欺负,或者说……
欺负别人!再者说刘年不过是个小孩,哪个大人看着小孩,没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三言两语不就哄的让他往西就往西?
如今矿洞内的环境,也只有欺压、剥削别人,才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似乎这是新王登基的时刻,而他们都是从龙的大臣,一个个拼命的表明忠心,企图在皇帝的心中占据重要的分量。
所有的目光都汇集的在刘年身上。然而他对眼前劳工的热情没有任何反应。
透过刘年的瞳孔,似乎能看到沉寂的冰原。
每一个对上刘年的狂热目光,都会迅速冷却,随后闪躲,不敢直视。
不大的甬道很快回归寂静。
刘年冷冷的看着这些回避他目光的劳工,忽然情不自禁的冷笑。
张爷刚刚过来索要食物时,无一人出头,无一人反抗。此刻却一个个站出来,表明忠心和立场,好似在刚刚杀死张爷的过程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刘年一直认为人应该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坚持,如眼前劳工这般见风使舵,根本连小人都不如。
他忽然扭头望向甬道的入口,修炼过自在天魔功,成功步入练血之后,他的五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增强。
如今在黑暗中可以视物,听力范围也得到扩大。
他轻易察觉到有一拨人正往这边赶来,那些人步伐统一,脚步有力,每一次与地面接触都只发出轻微而稳定的响声,这些响声也证明那些人下盘之稳。
所有细微的信息累加,足以让刘年推断出他们的身份,约莫是察觉到甬道异常后赶来查探的白雪山庄弟子。
刘年一脚将张爷的尸体踢向空中,直奔一众围拢来的劳工而去。
那帮劳工见一具尸体喷着血飞来,顿时惊呼着散开。
“为何聚众喧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因张爷尸体瞬间哗然的劳工立刻又噤若寒蝉。
也不等劳工作何解释,白雪山庄弟子便持鞭肆意攻击劳工,霎那间劳工又爆发骚乱,痛呼声,求饶声接二连三响起,所有劳工都下意识的往身后的人群钻去,于是又有劳工宛如患上倒伏病的稻子,发出被踩踏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