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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寻常而已（第1页）

第181章寻常而已“南掌柜都说了，你跟这剑有缘，你有什么好推辞的，现在用不得无妨，总有能用上的时候，不是吗？”

这样的物件，外面不知多少人求而不得，想找个门路都难如登天，错过了这次，下回即便他重礼相待，求上门来都不一定能再见到。五皇子心中天平偏斜，克制着拱手作揖，“不知我要拿什么来换？”

“换？”

南掌柜蹙眉，似有些苦恼。“不必了，既然这东西跟你有缘，直接拿走就是。”

“这怎么行？”

五皇子反应激烈，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轻咳了声，“我是说万象剑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就这样轻易赠予我，我受之有愧。”

“是啊，你多少找他要些什么，否则这东西他可不敢带出门去。”

闻惊舞在一旁帮腔。世上本就没什么东西是能白来的，若今日不偿，怕时间一长就算不清楚。“你们俩倒是有趣，旁人巴不得空手而来，满载而归，你们还非得留下些什么。”

“不过我一介瘦弱文人，你们真让我看这刀啊剑的，我反倒说不明白，若是一定要给，不如就拿你身上的佩剑来换。”

南掌柜想了好一会儿，视线不经意掠过五皇子腰间，有了主意。“可……”五皇子面上迟疑，手握住剑柄，一时给不出个答复。“莫非是有什么顾忌？不成的话换一个就是了。”

“不不不，只是我这就是寻常佩剑，并无特别之处，与万象剑更是没有可比之处，怎好以物易物？”

五皇子生怕南掌柜多想，连连摆手解释。南掌柜却无所谓地笑笑，“就像我先前说得，万金之物与我也是寻常，何必在意？”

但他执意不想再要报酬，五皇子只得作罢。怀里抱着这么个宝贝玩意儿，五皇子在外面多停片刻觉得心慌，匆匆别过闻惊舞。闻惊舞回到太师府，蒋氏正要午睡，见她面含喜色，随口一问。“怎么才出去就回来了？”

“可说呢，他好些日子没在京城，才回来就帮了我个忙，这不，说是对京城不甚熟悉，想找个人领他转转，结果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心仪的玩意儿，紧着请回家去了。”

闻惊舞话里带了几分打趣，没在蒋氏面前明说五皇子的身份。“那倒真是巧了，坐吧，厨房刚炖的鸽子汤，还一口没动呢。”

蒋氏对外头的事不感兴趣，知道不是闻惊舞出了意外，顿时没了多听的兴致。闻惊舞拗不过，被盯着喝了半肚子汤，不由生出几分困意。抬眼正见闻惊舞打哈欠的动作，蒋氏将人一牵，顺道带了回屋。“我反正也要午睡，有你在旁也安心些。”

这理由让闻惊舞说不出拒绝的话，未有半分推脱，提裙跟了上去。另一头，慕舆凛川神色难辨，垂眸半晌不语。影一默默在他身前站着，没敢吱声。良久，慕舆凛川身子往后靠了靠。“你是说，她跟五皇子约了明天再见？”

“是。”

影一点头，“今日原还有些行程，只是他们自铺里出来，五皇子就急匆匆回去，许是五皇子得了什么物什。”

那铺子他们的人进不去，五皇子对此又守口如瓶，以致难以明了。“知道了，继续跟着。”

慕舆凛川语调平缓，好似并未因为这事受到半点影响。影一躬身，悄无声息退了出去。良久，屋内“咔”的轻响一声，慕舆凛川松手，金丝楠木的书桌缺了一角。闻惊舞对此一无所知，大抵因着在蒋氏身边确实安心，醒来已经是傍晚。蒋氏坐在桌前，腿上搁着个小筐，里头是各色的绸子。“醒了？快起来罢，晚膳早备下了，在炉子上温着呢。”

闻惊舞睡眼惺忪，抬手揉着眼睛，“哪能这样，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知道的您这是养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养了个什么。”

蒋氏乍一听没反应过来，很快抬手敲在闻惊舞头上。“你这孩子，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好好好，不说了。”

闻惊舞应着声，伸手接了红枣递过来的外衣，“在娘这儿待久了，只怕回去王爷要嫌我懒了。”

“又胡说？”

蒋氏嗔她一眼。“也只在我这儿了，换了旁人，谁能由着你一觉睡到天黑。”

闻惊舞嘴上胡乱说着，踩了鞋坐去蒋氏身边。“娘这是做给腹中孩子的？”

小筐里除去绸子，还整整齐齐叠了几件小衣，是男孩女孩都能穿的颜色。“是，我一人在府上也是闲着，便做些针线活，也算是提前备下了。”

蒋氏将余下几件小衣也展开，炫耀似的给闻惊舞看。“外头虽说也买得到，可总归比不上自己新手做的放心，阵脚粗了，料子有什么不妥了，小孩子么，总归娇气些。”

话虽听着有些抱怨的意味，闻惊舞却分明在蒋氏眼中看见笑意。她是那样喜欢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以至于只是想到他，就眉眼含笑。被蒋氏身上母性的光辉笼罩，闻惊舞心中酸胀，倏地扑进怀里。蒋氏吓了一跳，忙扔了手里的绣花针，“疯疯张张做什么？也不怕被扎着？”

“我才不怕呢，娘真能拿针扎我不成？”

闻惊舞在她怀里蹭了蹭，小孩般地哼哼了两声。屋内传出低缓的说话声，玉溪正要敲门，听见动静，手又落了回去。闻太师在外头见了几件首饰，想着适合蒋氏，就一并买了回来，叫人来送。玉溪步态轻盈，上前低声向院门处的人道：”去回了老爷，就说夫人和王妃已经歇下了，送来的东西奴婢便做主留下，明儿一早交给夫人过目。”

眼下蒋氏可是府上最贵重的人，小厮哪敢扰了她歇息，忙将几个盒子给了玉溪。“都是老爷的一番心意，玉溪姑娘可要收好了。”

“我晓得的。”

玉溪低声回了，捧着盒子入内。院门刚掩上，蒋氏的房门便由里推开。“是谁来了，怎么听见你跟人在院里说话？”

玉溪忙欠了身，小心护着怀里物件，“是老爷院里来人，说老爷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