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现在的剧情走向,他怀疑自己的路线不是废柴流。
毕竟,这些年逆袭金手指的套路他试了个遍,敲烧火棍,戴垃圾戒指,捡武功秘籍残页……除了没有一个高贵的未婚妻上门打脸退婚外,该努力的都努力了,但始终没能给傅辅找到个落难的金手指爹,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穿越就是一次普通的孟婆汤失效的医疗事故。
倒是最近,生活突然有声有色——入职被别人刁难,刁难别人遇皇子……这情节是不是有点像职场偶像剧?该不会,他从一开始就误解了故事分类,自己其实是某言情故事里男二三四五六七……中的一个?
那还努力个鬼!
再努力,也抵不住剧情的天凉王破!
经历过太对越努力越心酸的傅希言不禁惶惶,连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
“战兄”看他的筷子一直夹酱油,好心提醒:“用勺子。”
三皇子闻声看过来:“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傅希言抬起头。
彼时,傍晚最后一缕斜阳的余晖撒在三皇子的背后,熔炼了他的满头黑发,散发出万丈金光——画面受观者心理副作用影响,不代表客观事实。
然而,傅希言对金手指执念甚深,怎能不受影响?他把心一横,想着,来都来了,怎么可以不努力就放弃?他满脸堆笑:“好吃极了,连酱油都是人间美味。”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散席时,“战兄”还拉着傅希言依依不舍。
傅希言纳闷:“我一开始冤枉你,你不生气?”
“战兄”羞涩地笑笑:“是我太英俊,母亲常说我招蜂引蝶,我也深受困扰,不怪傅兄。”
傅希言:“……”
怪的怪的,怪我眼瘸。
带着酒气、瘸着眼回家,家里人居然还很高兴,觉得是工作解救了一个资深宅男的社交。
傅礼安趁机发布新任务:“陈太妃寿辰在即,想要一幅《百寿图》凑兴,皇亲国戚家中未及冠的男子不够,又请了勋贵家的凑数。你与冬温、晨省都在其列。”
“是借我们的脸演绎《百寿图》吗?”傅希言不由踌躇,“万一我抽中《姚兕刻器志父仇》,我爹不就要‘为国捐躯’了?”
傅礼安:“……”
傅礼安说:“太妃的《百孝图》只是凑一百个人恭贺她的寿宴罢了,与姚兕无关。你适才的想法切不可对第三人说起。”他怕他爹还没来得及为国捐躯,就气死家中了。
傅希言点头:“如果有第三人知道,那就是你说的。”
傅礼安:“……”怪不得说长兄如父,他此时此刻就很想理解父亲揍弟弟的快乐——不打不出气啊。
只是在《百孝图》露个脸,傅希言去羽林卫上值最后一天,顺路就去拐了一趟,没想到还遇到个新熟人。
“战兄”见到他很是欣喜:“当日一见,便知傅兄身份非凡,不想竟是羽林卫!”
那天吃饭,三皇子没有主动问起身份,傅希言乐得蒙混过去,没想到竟与他们缘分未尽。
傅希言坦然报了家门,又说:“明日便要去锦衣卫报到了,你以后若有事,便来锦衣卫衙门寻我!”这话纯属卖了个口头人情。锦衣卫不日就要护送三皇子去洛阳,压根没自己的衙门,只让他们暂时与金吾卫挤一挤,根本无处可寻。
“战兄”不明就里,很是高兴,也自报家门,原是乐安伯府楼家的人。同是伯府,楼家这一代因出了习武天才楼无灾,入了皇帝眼,存在感比永丰伯府要高得多。
“我叫楼百战,冒认‘战’姓,请傅兄原谅则个。”
他没说为什么隐姓埋名,但傅希言联想到他身边的三皇子,自然不会傻乎乎地问出来:“好说好说。”
傅希言是执勤时偷溜过来的,楼百战等着进去留相,都不能久留,闲聊几句便散了。
画师待了几日,终于将镐京皇亲勋贵家未成年公子的画像收集完毕,汇总到御前画史梅下影处。
梅下影收了画,却没有前往陈太妃处,而是改道去了拾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