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感觉自己中了李小兰的下马威,可又没办法扳回这局,只好认输了。
看了一眼床上被窝里的人,不敢再出声,径直奔后院茅房而去。
等他放完水,才发现回廊上那盏和他一样孤零零的白炽灯还在亮着,就去关了灯。回到堂屋,这才发现堂屋的灯也还在亮着,不禁有点心疼:“这灯开了一晚上,得浪费多少电费呀!”
关了灯,进了厢房,居然发现李小兰蜷曲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此时正舒舒服服地发出轻柔的鼾声。
“这么能睡!睡觉都不知道关灯,真是个不会过日子的女人!”
老歪不满地看着这个占了自己床铺的女人,嘴里也只敢轻声抱怨。
虽然自己只比李小兰大了七八岁,但在他的眼里,这李小兰就是个刚长大的小毛孩,跟他有代沟,啥也不懂,哪里会过日子?
看着脚下的地铺,他又是一阵心疼。这被子自己刚洗干净收好,这下好了,直接铺地上了。
揭开被子一看,才发现下面还垫着凉席,发现自己冤枉了李小兰,又觉得不太好意思。
把鞋子脱了坐在被子上,正要脱衣服,才想起旁边还有个李小兰,怕被她误会,还是不脱了。又拖过李小兰刚才盖的薄毛毯,就要盖上睡觉,却发现灯忘了关,于是又站起来,准备去关灯。
眼睛在地上找鞋子的时候,却发现一双小巧的平跟小皮鞋,正整整齐齐地放在地铺旁边。
他眼珠定格一样停在那双皮鞋上面,仿佛是看到了李小兰的那一双小脚脚,不禁有点思想跑偏。
他不去关灯了,怕自己在黑暗中把这双摆放得十分整齐的小皮鞋给碰歪了。
只是神使鬼差的,他把自己那双鞋底磨得一边薄一边厚的破球鞋也摆得整整齐齐的,还觍着脸放在了那双小皮鞋的旁边。
看着那两双一大一小的鞋子,他竟然无耻地歪着嘴傻呵呵地笑了。
拉过薄毛毯盖在身上,倒下就要睡,可薄毛毯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却钻进了他的鼻子,似有似无地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似乎是闻到了李小兰身上那好闻的味道。
这下好了,老歪的思想又跑偏了,闭着眼睛,脑子里又是李小兰,又是那双鞋子。
最要命的是,他又想起了黑暗中那富有弹性的半球,那柔软的手感……
老歪这下彻底睡不着了,又不敢去乱想,怕自己受不了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美人在侧,没有点定力怕是不行。
老歪不敢闭着眼了,闭着眼就乱想,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做了禽兽。
可怜的老歪,就这样不敢闭上眼睛,不敢把薄毛毯盖在身上胸口以上,又不敢看床上的李小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熬到了天麻麻亮,终于是熬不过去,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了,睡了过去。
李小兰这一觉睡得很沉,也睡得很踏实,虽然老歪的床上面铺的是稻草,也不是很厚,但是李小兰却睡得很舒服。
也许是前段时间的压力太大,受伤太重,如今她一切都放下了,孩子的事也算是解决了,家里人的反应也不是很激烈,奶奶也没有因此而想不通,加上老歪的表现还算让她满意。
种种原因之下,李小兰走出来了,她要迎接自己新的未来。
也许这个未来并不光明,但是她李小兰自己选的路,她就要充满信心的走下去。
李小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雕花窗棂被洒上了一层金色的朝阳,也透过那层窗户纸柔和地照在地上躺着的一个人脸上。
她看到那个人,先是一惊,突然才想起自己昨晚是睡在了这个男人床上,而这个被自己抢了床铺的男人,此时正老老实实地睡在地上。
她看着地上的男人,嘴歪着,微微地打着鼾,薄毛毯只盖在肚子上,手还放在外面,心想这人不冷吗,都不把毛毯盖好睡。
她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往床下找鞋子的时候,才想起自己鞋子昨晚放在了地铺外面。于是下床,想悄悄过去拿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