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了,慕容霜看着那抱着断木的“尸体”,微蹙英眉道:“我们金岭国的战袍?快,把人捞上来!”
“慕容姐姐,怎么了?”子夜看着冲到船沿的慕容霜道。
“最近边境在打仗,此人身穿金岭战袍必定是从平川峡顶摔下来的。自己同胞,能救则救!”
哗啦一声,那不知死活的将士被拖上了甲板。当慕容霜转过此人脸时,一旁的子夜见了捂着小嘴尖叫起来。
冰城,雅致的客房,慕容霜请来了当地的大夫替大难不死的芯蕊看症。
“大夫,她伤的如何?”慕容霜见子夜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慧心一笑上前问道。
“她的外伤没什么,只是泡水时间太长,身上的枪伤与额头的撞伤溃烂,治愈后怕是会留疤痕。”大夫把芯蕊的胳膊塞回被窝后起身道。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子夜瞄了眼床上的女人,皱着柳眉问。
“这位姑娘脉搏很弱,怕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大夫开着方子说,“我这方子是些固本培元的,只要元气恢复人自然会醒。”
“多谢大夫。”慕容霜接下药方让下人抓药去了。
子夜望着芯蕊,柳月紧蹙道:“她贵为太女,怎么可能挂帅出征?又怎么会从平川峡掉下来?”
“等她醒了自己问吧。”慕容霜笑望着子夜道,“看她泡肿的样子,落水有些时候了。平川峡谷无路下谷底寻人,怕噩耗已经传至京城。当务之急,就是写封信回京,报个平安。”
“对喔,夜儿都糊涂了!马上写,这就写!”
子夜的字如人般娟秀可爱,吹了吹未干的墨迹道:“这信多少天才能到家?光凭信,母亲和皇上不一定会信的。”
“说你笨还不承认!”慕容霜勾了下嘴角,自芯蕊脖子上取下那从不离身的玉坠子,“把这个放信封里,一起让平儿带回京。你哥伺候她这么久,没理由不认得妻主的随身物品吧。”
“也对!”问题解决,子夜整个人都轻松了,笑容自然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瑞王府
影躺在床上看着都不敢瞧自己一眼的弟弟说:“凌,你从来都不会说谎的。你老实告诉哥,是不是妻主出什么事了?”
这些天影总觉得不对劲,就算妻主大胜归来被叫进宫里喝酒,也不可能如此没分寸的几天不回。
“哥,你又乱想,也许……”凌飞快的转着脑子道,“也许凤后留妻主住两天吧,都三四月不见了怕是……”
“凌,你不要再骗大哥了。”影看着弟弟慌张的神情,连日来的怀疑都得到了证实,“若妻主真的有回来,为何正侍他们不再来清风居聊天?一向干净清爽的府邸怎么可能到处都是檀香味?”
“大哥……”凌见此,多日来忍着不敢泄露的情绪爆发出来,伏在大哥身上痛哭失声,“妻主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影静静的听着,紫眸里凝聚的都是晶莹的泪花。
皇宫,兰妃陪着凤后收拾了几件衣服,打算给芯蕊做个衣冠冢。
龙瑞云心中早就把女儿当继承人来看,破格已国丧待遇安葬宝贝女儿。
烛光下,龙瑞云独自坐在御书房想着芯蕊小时候不读书,溜出去玩被自己逮到,拉来这打手心的事;想着在这御书房里,长大后的她在这里侃侃而谈,家事国事似乎什么都懂的样子;想着在这里,她把自己院子里的侍人夸的如月里嫦娥一样……
那些哭着、笑着、宠溺的神情都一一闪过这个作为母亲的脑海,身为长者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翌日,皇族陵园里三级以上官员全部到齐,看着那便装、千影门头领官服、太女殿下朝服一起落入棺冢。
墓碑前,那原本让所有官员都羡慕的七房各有特色的人儿,碍着场面不敢放肆,都是轻声饮泣。
当午后步出陵园时,硬撑了一上午的影抚着肚子冷汗直流。
“哥!”凌一把扶住影,一脸紧张,“哥,你怎么了!”
“啊,血!影哥哥流血了!”穗儿指着影的下身,惊的瞪大了眼道。
“糟,孩子要出生了!”程晓见着柳眉紧蹙,“快,抱人上车,立刻离开这里。”
宫里 泰宇殿
影难产,午后至深夜都不见动静,人却整的面色苍白毫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