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irre颇为得意洋洋的说着:“好了,娱乐时间结束了。”然后拖着绳索相连的Harry和施放了一个漂浮咒使离地轻飘的Neville,好像打算离开了。
“最后再送你一个礼物好了。” Quirre扬起鬼厉般的扭曲神态,“Sectumsempra!(神锋无影)”咒光莹莹窜出,飞速向Frederick袭来,朝着直击左胸心口的方向!
“Protego!(盔甲护身)”一道磁性而宏亮的声音响起,铁甲咒横贯于房间中央,在Frederick身前挡出一道巨大的屏障,无疑不显示了施放这条咒语的巫师本人,拥有怎样深厚延绵,掌控自如的强大魔法力量。
大家均为眼前的一幕所惊讶,但更加惊惶失措的自然是Quirre本人。他脸色苍白,只顾着拽紧了眼前的绳索,哆哆嗦嗦的喊道:“是谁!是谁在那里?”
“Expelliarmus (除你武器)!”随着不能辨别的声音再度响起,Quirre手中的两根魔杖双双脱离向着身体左侧的不远处飞去。魔杖们于虚空中停驻,而空气中赫然有一个身影无中生有般的显现了出来,一手握抓住了飞来的魔杖们——黑魔法防御课的Alfonso教授!
可能是因为完美的幻身咒的使用,使得Quirre在这一连串的迅速攻击下显得毫无招架之力。而眼前那高贵漠然的男子,眸色黝黑而难探其所想,面容冷峻酷厉,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寒裂阴冷的气场,似乎无疑不在宣示着他的动怒。
于是在刚才连续的施咒结束的瞬间,一道钻心咒就直直打在了Quirre的额前,使得其除了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外,就被这格外浑厚强劲的加强版咒语折腾得倒地不起,连闷哼都再发不出来了。
“Harry!”Alfonso此刻情绪才显得外散了一些,“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男人疾步上前查看,解除了束缚Harry和Neville的各种魔咒们。
Harry连忙起身扶起软绵绵的Neville,仰头对Alfonso说道:“谢谢您!教授!”无论自己对于眼前这个身份不明,实力莫辨的男人有着怎样的猜测,甚至忌惮。但是他今日对大家的解救之举,让那厚厚的心房也卸下了几分,因此此刻的道谢十分的真情实意。
可是对于Tom来说,这种师生之间的礼貌谢意表达,并非他所真正在意的,而之前原本伸出,想要扶Harry起身的左手,此刻也迅速的收回了,于半空之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眼底也抹上几分旁人难以察觉的失落之色。
不过不属于大部分人范畴,将此收于眼底的Frederick似乎感觉到了男子颇为微妙的情绪变化,一股不知为何的悲凉情绪好像在灵魂深处血泣着什么。
看到来到跟前与自己汇合的Alfonso教授和Harry他们,Frederick也忍着还没完全挥散的多次持续中咒的后遗症,徐徐站起了身子。Alfonso指挥到:“你们三个,迅速撤离,Harry赶快带Longbottom到校医院去找Pomfrey夫人。剩下的我来善后。”
然而正在此刻,刚才似乎已经全身疼痛不止、无力对峙的Quirre,却在厄里斯魔镜前微微颤颤的站立了起来,左手似乎紧握着一串已经碎裂的手链,右手拾起的赫然是Frederick之前被打掉的龙骨魔杖!他眼中露出了癫狂的焰火,左手的手链碎片已经嵌入掌心滴血却似乎都毫不自知,阴森森的指着魔杖喊出:“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咒)”
咒语直直飞向背朝此时情况,正对着男孩们说话的Alfonso教授,情势似乎急转直下。
就在咒语锁定目标袭来的一瞬间,Frederick的身体快过大脑判断般的向前急跨,挡在了男人的身前。
与此同时转过身来的男子呼叫道:“危险!”神色难得挂上了一丝不可置信的惊讶。
可惜,再过迅敏的动作与判断也抵不上已经达到跟前的死咒,Frederick一直觉得眼前一片绿光,然后就陷入了某种烟白色的迷雾,耳畔的惊讶声,疾呼声渐渐远去,灵魂仿佛坠入了梦中。神经在一阵刺痛后,意识之海里是不断涌现不绝的画面与记忆:
那些记忆存在于身形巨大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送上的被压得变形的生平第一份生日蛋糕;那些记忆存在于抓住金色飞贼瞬间,因为场外爆发出雷鸣掌声的由衷喜悦里;那些记忆存在于穿着隐形衣,拿着活点地图半夜游走的日子里;那些记忆存在于那个总喜欢带着奇怪夸张挂饰拿着颠倒杂志的女孩,那间卧室中五张画的真挚美好的脸庞上与千万句“朋友”的字迹里;那些记忆存在于倒向帷幕中男子英俊犹辨的大笑的脸上;那些记忆存在于塔楼上像个破旧洋娃娃般倒下的本应强大不催的白胡子老人;那些记忆存在于陪着自己一路冒险,渡过无数危机的红发雀斑男孩和褐色乱发女孩的面容中;那些记忆存在于海边小屋外,自己埋葬有着自由之魂的小精灵的哀恸中;那些记忆存在于那个黑发男人深刻强烈的直视与“看着我”的话语中;那些记忆存在于最后当所有的朋友所有的亲人均以逝去告终时,自己那再也仿佛找不到灵魂的恍惚绝望中;那些记忆存在于最后与那个红眸蛇脸男子对峙时,自己想要结束一切时呼喊的“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咒)”……
画面又是一转。
“我叫Tom,Tom·Riddle。”
“好吧…其实,我…我只是害怕你从此会厌倦我,向他们一样,好像多看我一眼都是在看什么不详的东西一般…”
“好吧。我相信你总有一天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等你。”
“我的特征很明显吗?那你也来斯莱特林好不好?”
“未来啊?太遥远了,我没怎么想过呢……”
“那至少未来我希望我们也可以一直在一起。”、
“Tom……”
“怎么?你不愿意…”
“从一而终,相伴一生的事例太少,世事变化总是无常。更何况我们彼此都是独立的个体,你未来的人生一定会遇见很多的人,发生很多丰富多彩的故事。你会发现,我在不在你身边,绝对不是你生活重心的全部。”
“你如果消失在我未来生命的一部分,对我而言,就是极度不愉快也无法忍受的事。”
如果离散是那么刻骨至深入脊髓般的疼痛,让你如此的能忍受的话,那么这样深刻而直抵灵魂的感觉真的会随着岁月的蹉跎而消逝吗?
又或者记忆从不曾离开,只是在寂寞的漫长的时光中安静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