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珊长吁一口气,努力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总一天把这天鹅一口吞下去,再让他给自己生个胖娃娃,让绿雯这霸王小子彻底闭嘴,给她儿子洗尿布。哈哈,想着心里就乐开了花,一扫胸中郁闷之气。
秦暮锦看赵珊那笑得合不拢的嘴,一看那副尖嘴猴腮、傻笑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想啥好事情。实际上,这女人根本就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弱,坏在骨子里。那天她嘲讽自己不会做菜的话,给他提了醒,哼,以后有你的排头吃。
绿雯给炕铺了层毛毯,将被子啥的都卷到里边。让秦暮锦到里边,靠着被子躺坐着。搬来两个矮桌一拼,上面摆上些小碟子,里面盛的是事先备好的瓜子、花生、红枣等一些干果,还有些比如:绿豆糕、一口酥之类的小点心。弄好后,招呼众人上炕坐着。
赵珊倒是习惯了,脱了鞋就爬坐到秦暮锦边上。嘿嘿的傻笑一下,秦暮锦回了个白眼。这女人真是没皮,厚脸。季尤文还是有些拘谨,呃……和少爷坐一个炕上,不好吧。
绿雯一看,瞪了眼干站在那的季尤文,笑骂道:“还不上炕,大过年的,还要我骂你不成,真是个木头。”季尤文面色红了红,看到钱老太也老早爬上炕,正笑眯眯看着她。也就不再拘束,脱了鞋,坐到绿雯边上。
绿雯在炕上盘坐好,说道:“家主,一会呀,等外面停了,再出去放烟花,回屋后,咱们再吃顿水饺做夜宵。今天不过丑时,谁都不许睡,除夕夜可是要‘守岁’的。实在累得吃不消的,可以拿个枕头靠靠。过了丑时,我便不再管你们。”闻言众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绿雯这才笑开了眼,转身从炕头的箱里上取来个黑木盒子,打开后拿出个下骰盅和两枚骰子。赵珊一看,傻愣住了。不好,不会是玩那行酒令啥的吧。救命呀,她可不会古人这东西。
秦暮锦瞥了眼赵珊的脸色,嘴角弯了弯。这女人至于紧张成这样嘛,心思都摆到脸上去了。朝绿雯使了个眼色,别玩太难的,莫使大家尴尬。
绿雯将黑木盒收好后,扭身朝秦暮锦挤了下眼,少爷尽管放心,不会为难大家,就是打发时间。嘴角弯了弯,笑道:“家主,尤文莫怕。看你们这熊样,不会让你们吟诗作对的,呵呵,规则嘛,很简单的很,就是比谁的点数大,点数最少的人算输。惩罚嘛,就拣自己擅长的事情来,比如:讲个故事,说个笑话,打个谜语啥的?实在不行的话,把面前的那小杯酒喝完也行。”
听到这话,赵珊的面色才缓了缓。季尤文也直起了腰杆,嚷嚷道:“那我先来,骰子这东西,我会。”一把抓起骰子,扔进骰盅盖里,狠狠摇了摇,铛的一声放在桌上。嘴里喊了声开,定睛一看,笑道:“十一点,哈哈,你们来。”
秦暮锦看了眼边上的赵珊,这女人以前赌钱很有一手,今日怎么了,倒让季尤文占了先机。赵珊嘴角抽了抽,尤文妹好厉害呀,暮锦这么看她做什么?赵五娘会赌,她又不会赌。
秦暮锦看赵珊躲闪的样子,撇了下嘴,唉,都忘了她失忆的事。接着绿雯抓起骰子,直接往木碗里掷,等骰子旋转停下来,噘了下嘴,说道:“啊,九点……少爷,该你了。”
秦暮锦掷了个十点,绿雯嘴角撇了撇,哼!赵珊拿起骰子,在发汗的手心里搓了搓,往木碗里一丢,居然也是个十点。拍拍胸口,嘘出口气,捏起个腌制的梅干往嘴里一塞,嗯,酸……
钱老太接过骰子,骰盅摇了摇,一开,还是个十点。绿雯往后一坐,嘟起了嘴,这是什么运气呀?怎么办?苦恼地低首想了会,笑眯眯地说道:“我输了,我出个题:‘南北安全,左右倾斜。’猜一个成语?”
秦暮锦端起茶盏,押了一口。嘴角弯了下,笑问道:“绿雯,方才你还没说,要是打字猜谜,被别人猜出来。那输了的出题人,该当如何?”
绿雯闻言,眼珠子转了转,回道:“那就让出题人自罚两盅酒,可好?而回答的人,如果没答对,也要罚两盅酒。少爷,就用这茶盅吧。不多不少,刚好一两酒。
少爷,你学识比我们厉害,所以这个谜你不许猜,猜对了也不算。让家主她们猜,猜不出来的话,我这一小杯酒也就省了。”端起高脚细颈小口杯,很是得意地转了转杯盏,笑着看向众人。
赵珊嘴角抽了下,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这绿雯,需要这么贬损她们嘛?反正她猜不出来,不回答就没事了吧。绿雯看了眼众人,坏心的提醒道:“按照坐位的顺序,少爷不能回答,那就是家主了,底下是钱姨,尤文!依次说,弃权者就自罚两盅。”
赵珊嘴角抽了抽,知道终是躲不过。只好将面前那空茶盅斟满一杯,饮尽。再续一杯,仰首喝下。示了下空杯,说道:“我喝了,钱姨,你来回答。”
秦暮锦看赵珊闷不吭声的就喝了两盅下去,捂嘴笑了笑,这谜语有这么难嘛?宁可喝酒也不猜了试试?呵呵,倒也忘了她本就是个酒鬼,逮住喝酒的机会当然不放过。哼!瞪了眼赵珊,也不理会她迷惑不解的样子,兀自夹了块绿豆糕,挪身扭头吃自己的。嘁,酒鬼!
赵珊一看这光景,心里有了数。怕是暮锦又误会她了,以为她贪酒吃。唉,贪酒吃,总比说得不对,再罚酒的好些。钱老太沉思一会,但还是没回答对,被绿雯罚了两盅。季尤文抓抓脑袋,一脸的为难,试探的问道:“南北安全,那就只有东西了。左右倾斜,那就是歪歪斜斜,是不是‘东倒西歪’呀?”
绿雯转首瞪向季尤文,死人,还以为自己可以逃过这一罚了。季尤文被瞪得很是无辜,不是吧,瞎猜的,答对了?!看到少爷但笑不语的样子,呃……绿雯,我不是故意的。
钱老太一看绿雯那羞恼的样子,手往桌子上一拍,哈哈大笑道:“这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了自家人。’绿小子,尤文说对了吧,来自罚自罚,两盅。
哈哈,尤文呀,答得好,长了女人家的面子。绿雯,还是你未来这口子厉害,答对了。我们都自愧不如呀,”
绿雯听后更是气得厉害,拿起边上的靠枕就往季尤文身上砸了一下,骂道:“谁是她未来那口子,去,离我远些。”气恼地嘟嘴,端起钱老太斟好的酒,一口饮尽。拿帕子捂住嘴,拣了个梅子呷口。瞪了瞪笑歪嘴的钱老太,咬咬牙,将再次斟好的一盅喝完。
左手在下面,狠狠掐拧了一把季尤文的大腿,放下茶盅,帕子擦了擦口,朝季尤文瞟了一眼,拈起块蜜柑果脯,嘴角弯起一丝得意的笑。季尤文咬牙没敢吱声,往炕边挪了挪,自认倒霉,圣人说得对,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
赵珊低首忍笑,可怜的季尤文,还是我家的暮锦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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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钱老太输了回,说了个谚语故事就糊弄过去了。赵珊输了,说了个笑话,惹得众人捂嘴笑翻,也算躲了过去。气氛越来越好,游戏虽简单,但各依所长,倒也热闹的很。
闹着闹着,这时间也就过得快了。等秦暮锦输了,出了个谜语。众人都没答上来,偏偏秦暮锦说了谜底。众人又说出得太难,结果只好众人都端起酒杯,一起共饮了这一杯。绿雯放下酒杯,比了个“嘘”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