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没有想到,开封杨府竟然着人来提高份额。
陈氏声音冷下来:“我老杨家无能挣不来田产,杨家庄要养活的人却在增多,份额却每年按时交足,就是想着大家都是亲戚,你们要增加两成份额,总得有个说法。或者至少来个人先行商议。叫你一个管事带着一群人过来,是为了唬人还是能拿人啊?!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她自己来谈。”
杨宏心里暗笑,你一个妇人,让你着了本爷的道。
他也不说破缘由,只是口气强硬:“现在所有店铺行商产业均是增加两成。怎么,太原杨府自认关系亲近,可是不想加这份例咯?!”
下人这般蹬鼻子上脸,陈氏大怒:“不加又如何?!”
陈氏眼睛发黑,有点向后倒,开封杨府现在一个下人也敢如此?!
谢氏刚好听到前厅有争吵出来,赶紧过来扶住。
杨元奇一直站在母亲旁边,看到杨宏虽然咄咄逼人,嘴边却带有阴笑,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就是要激怒自己的母亲。
杨元奇想了想,走出来发话到:“老妈,您千金之体,何苦与这般腌臜置气,赶紧端水来,且先不论加不加这两成。我倒是问问,一行人未报闯入太原杨家本家,开封杨家就是这么教导下人的?!”
杨宏被人话语一堵,发现是个孩童,一直站在陈氏这边,自己竟然没注意。正想回话或者吼住他。
杨元奇先发话:“杨凶爷爷,杨家庄主母被人气倒,身体有恙,近期需要将养。等身体恢复,自会遣人去趟开封府,和主家商量加份例的事情。”
杨宏有些心惊,收起轻视之心,这小娃娃几句话把所有责任推给他,不说不加份例。
只怪杨宏一行吓着太原主母,太原想晚点再谈论这件事,就让他很是被动。
看着少年乌黑眼睛里的冷意,听着后面杨家庄众人的嘘声,他觉得自己有点节外生枝,还是应该把份例这件事先行办好。
“太原杨家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杨家未能袭爵和你们脱不了干系。”杨宏嘿嘿的说:“杨府增加份额是关于爵位承袭有点眉目,杨府打算在京城活动一番,看能不能成事。”
杨家到了这一代的家主,按说应该不大不小也有个爵位,只是太原一系犯了件事,至今未能袭爵,现在和礼部吵得不可开交,这里还牵扯到当年一桩公案。
公案没个定论,事涉太原这一系,正有这个原因他们搬出开封,陈氏听着堵得慌,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
杨元奇顷刻间判断他说的是真的,哪家都不会拿爵位承袭开玩笑。
只是份额要加多少才足够,却是大家不知。这又不能过多去质疑,毕竟就算加个两成多了,那多准备点也是应有之意。
“份例是为田庄产出,目前农田未熟,何来钱财。至于太原府产业的收入,杨家庄未做丝毫扣留。”杨元奇马上有了主意,说道:“我家来到这庄子来,还是带了些值钱的东西。这位杨宏大爷,怎么样?”
杨元奇一边说一边向陈氏行礼:“老妈,实在不行,杨家小儿元奇不孝,求借母亲的嫁妆一用。”
话一出口,杨宏脸色都变了。
他要真是搬走了这家里值钱的东西,那他的日子也到头了。
这事传出去,奴大欺主是跑不了的,开封杨家也不会放过他。
“小孩子说话的就没个把门,我是主家派来凑些份子钱的,你们要真没有,缓上一缓也行,只是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庄内总能凑出一些。”杨宏这个时候也不敢继续作死,语气先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