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绚问过了霍折旋,霍折旋表现得很平淡,只道随夏绚心意,想去就起,不想去就派人去回了。
夏绚思虑过后,选择赴约。
这是他第二次来霍宅。
霍夫人将聊天地点选在了她的玻璃花房。
霍宅的管家毕恭毕敬地领着夏绚来见霍夫人。夏绚来时,手里捧着一束花,是清晨在碧宜庄花园里摘下的玫瑰。
“夫人,上午好。”夏绚见面,将花递给霍夫人,“这是碧宜庄种的玫瑰,虽然比不上您的兰花清雅,但是也算另一种颜色。”
上次和霍夫人的见面虽简短,但夏绚莫名对霍夫人有些同情。按霍折旋所说,霍夫人已经二十年没有出过霍宅了。
果然,霍夫人看着夏绚怀里开得灼艳的玫瑰,微微晃神。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夏绚手里的花束,“谢谢你的花。”
碧宜庄的玫瑰培育得很好,品种好,花的形状和颜色都很漂亮。
霍夫人对夏绚道:“请坐吧。”
夏绚坐在了霍夫人的对面。
霍夫人为他倒茶,“谢谢你愿意过来,你是个好孩子。”
“我本就该多来探望您,只是怕突然到访,叨扰了您的清静。”夏绚端起茶杯,是花茶,清香甘甜。
霍夫人的状态显然比第一次见面时平和多了,她静坐着,举手投足间尽显气韵。
“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霍夫人问。
“这是我的荣幸。”
夏绚倾听霍夫人用平缓的语气,诉说着她与老霍上将的过往。
霍夫人虽出身贵族,却是遗腹子。他的父亲与还是大学生的母亲相爱,受到家里阻挠。后面父亲死于意外,她的爷爷奶奶逼着她母亲生下了她,然后去母留子。
霍夫人自小没有父母,在爷爷奶奶的教导中长大,隔代的爱让霍夫人养成了自主性极强,向往自由的性子。
霍夫人出落得优秀,参加工作时,不愿接受爷爷奶奶安排在政部的工作,执意考入了军部。那个年代在军部工作的Omega是凤毛麟角。
入军部的霍夫人遇到了老霍上将,两人相知相恋,步入婚姻殿堂。本以为会是幸福般配的婚姻,二人却在婚后因为性格分歧,感情迅速破裂。
老霍上将掌控欲极强,婚后剥夺了霍夫人的工作,限制她的自由,只希望霍夫人被他掌握于股掌之中。而性格刚烈自在的霍夫人自然不愿顺着他的意思,二人矛盾尖锐。
霍折旋是在他们感情破裂之后怀上的。
“他那样管束着我,限制我的自由,我当时是一万个不愿意在那时候生孩子。可那时、他突然服软了。”霍夫人道。
“他不再对我有所约束,对我百般温柔,随便我做什么,只要我高兴。他只恳求我,生下我们之间的孩子。”
夏绚听到这里,也大概猜到了后面的故事。
霍夫人苦笑。老霍上将只是暂时妥协,哄骗霍夫人生下孩子,他以为只要有孩子,霍夫人就会心甘情愿地在家相夫教子。
老霍上将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而霍夫人也亦然,二人的矛盾再次爆发。在生下霍折旋后,察觉到自己受到欺骗的霍夫人反抗得更加激烈,她被老霍上将限制自由后患上了产后抑郁。
霍折旋已经出生,后面的故事就如霍折旋给夏绚讲述的一般。
“霍折旋是我的儿子,可是我没办法爱他,我做不到。正因为他是我儿子,所以我清楚地知道,他和我恨的那个人太像了,他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霍夫人眼里流露出悲哀。
夏绚心道,从掌控欲上来看,霍折旋确实和老霍上将所差无几。但不一样的是,霍折旋是他自己招惹来的。
所以,夏绚开口道:“上、折旋他很好,只是您没有看到他好的一面。”
霍夫人的情绪波动有些大,她抬手捂住眼睛,待情绪稍稍平复,她放下手,有些迷茫地看着远处,她道:“我这几日不知道怎么的,老是梦到折旋小时候。”
“其实他小时候很乖。有些粘人,但很懂事,就算我不搭理他,他也喜欢待在我身边,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
夏绚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