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通常‘天岳台主’由国中公认武功最高之士充当,‘地岳台主’敦请海外声望最高的名家担任。”
“那要夺魁真不容易。贵国英才济济,想必有不少人得过文武双榜?”
耿大人突然脸上显出无限尊敬的神情,道:“皇族苑兰公主得过乙丑年文武双魁,被誉为‘东夷第一剑’,此后便年年膺任‘天岳台主’,丙寅年香玉公主文榜得魁翌年复抉取武榜魁首,此外就未有跃登文武双榜的人。”
耿瑛琦微笑道:“爹爹得过甲子年武榜及文榜探花。”
“琦儿别往你爹面上贴金,那次得来真是侥幸。”
尹靖举起酒杯,淡淡一笑,道:“虎父无犬女,在下预祝耿姑娘今年高中武榜魁首。”
说着敬了父女二人一杯。
耿瑛琦秋波斜斜地瞅了他一眼,姿态甚是娇媚,倩笑道:“预祝公子文榜高登,请饮此杯。”
她手中玉杯,突然向尹靖凌空飞去。
尹靖心中确实吃了一惊,想不到耿瑛琦的内力这等精湛,实出意料之外。
耿大人见他惊愕的神情,不禁捋须笑道:“琦儿就是这顽皮。”说话之时,尹靖已伸手接过酒杯。他有心要试试耿瑛琦的造诣,但又不便稍露形迹。
手触酒杯只觉重于泰山,蓦然惊“噫”一声,向前栽落,左手却早已按在桌上,把重心撑稳,杯中酒液晃了几晃,差点儿没溢出来。
这些动作异常自然,一点儿也看不出在做作,敢情尹靖是运起“点犀通灵”的无上内功,这种功夫可随外力强弱而生出自然反应。
耿瑛琦只是想在尹靖面前显露几手,酒杯暗含柔和之力,并无为难的意思,孰料听尹靖一叫,急忙伸手扶他。猛然间,只觉全身力量好像被夺去似的,人已不由自主地向前颠扑。
尹靖按在桌上的左手突然抬起来,正好接住她的香肩,她的玉臂也及时扶住了尹靖,看起来好像相互扶持似的。
耿瑛琦忽觉心神一震,秀脸飞霞,曼声道:“小妹差占儿把公子弄脏了,溅了酒滴没有?”
“还好!还好!姑娘酒杯好重呀!”
耿大人突然心中奇怪,他看尹靖的运转似乎很慢,但却在他们伸手去扶他之前已完成,这些动作能在他意念之先,显然已不算缓慢,缓慢仅是一种心灵上的感觉。
当一个物体在远距离以超速度运动时,远望之下,常常误为运行迟缓,这种道理用之武学,已是由表返虚的上乘妙诀,耿大人直觉中认为尹靖不像身怀武功的人,就算看出他身怀武功,也不敢相信他有此造诣,但心中已不免诧异,问道:“尹公子可曾习过拳掌武学?”
“在下年幼身体虚弱,跟过一位师父学了几年拳,以壮健身体,只是难登大雅之堂。”
耿大人这回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阵,只觉尹靖虽然英气灵秀集于一身,但对武学显然没有什么惊人的造诣,当下微微颔首道:“蓬莱仙岛与中原福建府一衣带水,近在咫尺,老夫素闻中原武学首推万教十三要员,公子师门可是十三要员中人?”
“家师不属万教十三要员,但我却听他老人家提起过。”
“练武的人看重资历,以公子天赋,若得名师授于上乘武学,未来成就难以限量,公子如不嫌弃海岛荒芜,秋祭过后,请拔驾‘蓬莱仙岛’,盘桓盘桓如何?”言下之意,大有相授秘技之意。
尹靖轻轻一叹道:“秋祭过后,在下身有急事,需立刻赶返中原,他日有机缘,当上蓬莱仙岛拜唔。”
耿氏父女都感到很失望,耿大人感慨道:“老夫所食民脂民膏,当克尽职守,忠于君国,多年来向慕华夏风光,然因政务缠身未得远游,憾甚。”
耿瑛琦突然想了一个主意,脸上闪耀着喜悦的光彩,说道:“爹爹你可向皇上告老,退让贤路,‘蓬莱仙岛’的政务,委请族中人执掌,我们随同尹公子到中原去游历呀!”
“好主意!好主意!为父亦倦于宦海生涯,这次回国当向皇上请辞。”
尹靖自然深表欢迎,宴上飞觞数度,酒酣耳热,自不在话下。
翌日午后,已近“无极岛”但见海鸥翱翔,浪清沙白,许多船楫在近海停泊。
由于大船旁边有一条海鲸,顿时骚动起来,小船纷纷划来参观。
尹靖凭栏顾盼,只见那些船家衣着简朴,颇象秦汉服饰,具有古人之风。
小船的人不住地叫道:“好大的鲸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