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雨端着刚沏好的花茶往回走:“好了,茶果纸巾俱全,你可以解释你最近几天为什么魂不守舍了。”
乔落看着她,可怜兮兮地:“我好象……恩,把事情搞得很复杂……”
商雨坐到对面歪着头看她:“小落,我有没有说过……你最近变漂亮了?我是说,整个人生动了很多。”
“小雨,我跟贺迟做了……”
商雨愣住:“第一次?我是说,第一次和他?”
乔落捶狗:“不是……可是,是从美国回来后得第一次……”
“那不错啊,怎么?你对他不满意?”
乔落的脸红得都能煎鸡蛋了:“商雨!当然不是!他非常好,要不我能……哎呀!我不是说这个!”乔落懊恼地住口。
商雨笑眯眯地点头:“好就好,那还有什么问题?难道你对贺迟这样的极品男人还不满意吗?”
乔落低头扯狗耳朵:“可是我还没想好……这个意外完全把我搅乱了……”她抬头,“小雨,我跟他之间的问题太多了。我们各自的身份,我们一直以来的关系,过去的一些事情,还有,我现在根本不想谈感情……我,真的怕了。”
商雨认真地审视了她一会儿,见她是真的被这件事困扰着,叹道:“若真如此,恐怕他现在比你还懊恼。”
的确。乔落一连多天避而不见,令贺迟焦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懊恼不堪。
可是,做都做了,后悔也没有用,身体舒爽心情郁闷的贺迟只盼着乔落能够早些解开心结,最怕她因此判他“死刑”。想到之前的努力都可能因这次的冲动而前功尽弃,他简直有自裁的冲动。
那天最后分开的时候,乔落拦住他的话,说:“拜托什么都别说,给我时间,让我想想。”
落落,我在等,你知不知道?
可是乔落根本想不明白,她只要一想起这件事,脑袋就像要爆炸一般,铺天盖地地直砸下来。
跟贺迟逞强的时候说得好听,但她如何能不考虑这之后的层层问题?
这些年,好不容易从一个牢笼里逃出来,难道又要回去吗?乔落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暗无天日。
看着报纸上的大标题《哈尔滨国际冰雪节隆重开幕》,乔落耳边再次回响起周迅低哑的声音:去哈尔滨。
有一些心结她解不开,但至少,这让她想通了另一个心结。
真的是时候了,够久了。
她说:“爸,我想去哈尔滨。”又顿了一下,“去处理一些事情。”或者说,祭奠往事。
乔父慈爱地笑:“好,爸爸等你回来。”
“恩,很快。”
哈尔滨比想象中的还要冷,她穿着特意买的长到脚踝的羽绒服依然觉得寒风像刀子一样顺着脖领袖口钻进去。
一路坐车过松花江,先去太阳岛看冰雕。冰雕还没看到,手就已经冻僵了。好在当地人也明白外地人难以抵御这里的寒冷,在游艺园门口就有卖围巾手套的,竟然是那种电视中滑雪运动员戴的手套。
乔落觉得很新奇,兴冲冲地买了戴上。
进园之后,发现园子比想象中大了很多,有山有树,有桥有楼,全是用冰雪雕成,一眼望去真是名副其实的银装素裹。
在这片出奇洁净的冰雪世界里,乔落深深呼吸,只觉连灵魂都要被净化一般。
在冰雕长廊里,乔落仔细地欣赏着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冰雕作品:飞天的仙女。 跃池的锦鲤皆晶莹剔透栩栩如生。雪雕展区还有一群极可爱的高低站卧的恐龙雪雕,一群孩子正嬉笑着穿梭其中,欢呼雀跃。她一度低迷的心情此时恰如照耀在雪上的冬日阳光一样敞亮明媚。
夜幕降临时她站在冰雪大世界的门口,看着那高大的半环形冰灯大门,觉得呼吸急促。曾经在爱得最美得时候,俊雅的男孩温柔地圈着她问:落落,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乔落看着窗外的飞雪,笑语飞扬:要冰雪婚礼!在冰雪皇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