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真凶,花焰很无奈地想,几乎正道所有人都认定是魔教,或者说是谢应弦他爹和花焰她娘联手所为。
也不难理解,正道元气大伤,最受益的莫过于魔教,而且魔教一贯擅长使毒和鬼蜮伎俩,设下这么一桩大阴谋似乎也理所应当。
那段时间来他们教复仇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许多甚至是犹如自杀般的报复,他们教虽然刻意防范,但也死了不少弟子与堂主。
当时的天残教更不可能平白吃亏,自然要报复回去。
如此一来,双方死伤也就更惨重了。
然而虽然花焰她娘确实幸灾乐祸过,但这件事当真与他们正义教无关。
她爹为此还曾经和她娘吵过一架,因为她爹不喜欢,她娘婚后几乎金盆洗手,别说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了,平日里杀个鸡都得背着他爹,怕他见血晕了。
这件事传出来以后,她爹也曾经怀疑过,气得她娘就差拿刀抹脖子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后来她爹知道确实不是她娘所为,自知理亏,老老实实负荆请罪,哄了她娘半个多月,把这辈子的情话都说的差不多了,才算把人哄好。
这件事对于花焰来说,就像一个遥远的故事,然而眼前活生生的惨案遗孤,让她意识到这可能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以及,他们魔教在被冤枉,很可能永无清白之日。
光是这一桩惨案的审判,就足够谢应弦死上千百次了。
希望谢应弦自己想想办法吧。
花焰难得有些惆怅。
陆承杀虽然看不懂她的惆怅,但还是拍了拍她。
少年见状,一把抹去眼中的泪光,道:“师姐,你别难过,将来我一定会报仇的!所以师父,您愿意收下我了吗!”
还是没收。
少年眼中的失望清晰可见,他捡起自己的袍子一步步走了出去,花焰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陆承杀见她如此,又有些犹豫。
半晌,菜都上来了,才听见陆承杀道:“……不然我去收了?”
花焰正夹着菜,听他说,一愣道:“是你收徒,你决定就好啦!不用问我的!”
饭菜都吃了大半,她又听见陆承杀道:“我不习惯。”
花焰吃着嘴里的肘子,抬起头,有点懵:“你不习惯什么?吃不惯肘子吗?之前没见你说过啊。”
陆承杀又沉默了一会,道:“……没什么。”
花焰很大度地道:“你要是不喜欢就直说嘛,我们下次就不点了,这么多种菜呢,想吃什么都可以的!不用勉强自己啦!出来吃饭,最重要的是吃得开心嘛。对了,你之前什么都吃,我还一直想问你究竟喜欢吃什么菜呢,是甜的咸的辣的还是什么别的?”她眨着眼睛问道。
陆承杀蓦然松了口气,他看着满桌琳琅满目的菜,想了想,道:“都喜欢的。”
想起当初陆承杀买了个烧饼就上路,完全不挑的模样,花焰由衷道:“陆大侠你真是太好养活了!”
吃完饭,陆承杀又蠢蠢欲动想找花焰练剑。
把这个当饭后运动真的过于凶残,花焰心有余悸地揉着手腕,虽然陆大侠人很好,但和陆承杀对打一点也不好玩!
他太强了!打起来完全没有成就感!
只是单方面在被他玩弄罢了!
倒是陆承杀拿来的佩剑十分好用,停剑山庄出品,质量保证,既轻盈又锋利,持握感绝佳,剑身精巧自不必说,剑鞘都华美绝伦,晶莹镂空花纹细腻宛若珠宝,花焰还特地去附近停剑山庄的剑铺看过,虽然好剑不少,但都比不上这把,自然也更没法估计价格。
挂在腰上,花焰觉得自己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女侠。
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想起各大门派知名弟子的剑都有名字,喜滋滋道:“我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啊?”
陆承杀道:“嗯。”
“叫什么好呢,哎你的剑有名字吗!”她当初就问过,不过陆承杀没有理她罢了。
陆承杀闻言,道:“无刃。”
花焰惊了:“居然真的有名字!为什么叫这个啊!”
陆承杀道:“外公起的。”
“咦?那剑也是他给你的吗?”花焰看着陆承杀背后那柄黑漆漆的长铁,想问很久了,“为什么你的剑是这把,这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