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髓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赶出去了,新酒坐在镜子面前随便忍她们折腾自己的头发。不一会儿她长长的头发就被挽成了漂亮的发髻。
新酒侧过头,看见镜子里娴静的少女,忍不住笑了,感叹:“你们好厉害啊——”
让她自己来的话,可能折腾一整天都扎不出这么漂亮的发髻。
“因为小酒的头发很顺啊,”香奈惠帮她理了理边角的碎发,笑着道:“真希望以后忍的女儿也和小酒一样可爱,这样我就可以给我的小侄女扎头发了~”
忍哭笑不得,嘟囔道:“姐姐,你想得太远了。”
外面的门被人敲了敲,宇髓在外面大声的问:“我说——你们好了没有啊?我们要出发去花街了,不要耽误时间!”
“早就说了应该让华丽的祭典之神来帮忙嘛!你看隔壁那三个小子,我几分钟就收拾好了!”
忍没好气的走过去打开门:“宇髓先生,你对自己的审美真的没有数吗?”
除非她死!不然这个祭典之神休想将那些颜料抹到她姐姐脸上!香奈乎和新酒也不行!
宇髓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悻悻道:“你们这些凡人当然没办法理解我的审美……走啦走啦!你们都快落到最后了!”
他吹着口哨先行走出去,忍感到无奈又好笑,侧身招呼新酒她们一起出去。
吉原花街,时任屋后院。
新酒和忍,香奈乎,还有伊之助被分配到这边来探寻鬼的踪迹。因为走的路线不一样,所以新酒是和忍还有香奈乎一起进来的,并没有见到伊之助。
三个女孩并排坐在檐廊下,忍叮嘱着香奈乎和新酒:“时任屋的老板娘已经帮我们打点过了,游女屋里的其他人不会使唤我们,但也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只认为我们是来投靠老板娘的远房亲戚。”
“你们平时要多注意她们的言行,还有来往的客人——时任屋里已经失踪了好几个艺伎和花魁了,鬼很有可能是扮成客人混进来食人,然后天亮之前再悄悄离开。”
“新酒,你一定要和香奈乎呆在一起,”她生怕新酒不上心,略微用力的按着新酒的肩膀:“你是特殊的稀血,鬼对你的气息会格外的敏感,更何况你还不会呼吸法,我们几个人之中,最容易被鬼盯上的就是你。”
新酒连忙点头:“我会一直和香奈乎待在一起的。”
忍又看向香奈乎,香奈乎挺直了脊背,道:“我会保护好新酒小姐的!”
忍无奈的叹了口气,摸了摸香奈乎的脑袋:“也要保护好自己。”
香奈乎红着脸颊,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新酒想了想,忍不住问:“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看见伊之助?”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伊之助也和她们一样被分派来时任屋了才对。
“伊之助他们比我们更早混进来,”忍耐心的和新酒解释:“他们临时学了两个月的三味线,混进了游女屋的实习艺伎里面。”
新酒一愣:“……实习艺伎?”
她想了想那个‘猪突猛进’的猪头少年,肮脏高音的向日葵善逸,还有传说中可怕的音痴长男炭治郎……实习艺伎???
如果新酒没有记错的话,艺伎对音乐方面的天赋要求挺高的吧?
忍大概也有点无法想象那个场景,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因为他们年纪比较小,少年的身体相对比较单薄,女装不容易被拆穿。”
“反正都是实习艺伎了,弹得差一点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我觉得你问题很大。”
老板娘深吸了一口气,把炭子单独拎了出来——炭子脑袋上顶着一个简简单单的蝴蝶结,用纯净无垢的眼神看着她:“请您尽管吩咐!不管什么问题我都会改正的!”
老板娘被少年过于清澈的眼神盯得一阵沉默。最后她败下阵来,捂着脸将炭子掰断的拨子扔掉:“算了,你……你别弹三味线了,去隔壁唱和声吧。”
不生气,不生气,这是外援,会杀鬼就行了——她在心里拼命地安慰着自己。
“你是想要气死我吗?!”
老板额角青筋乱跳,看着对面蓝发碧眼的‘美少女’猪子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露出八块腹肌。
他强忍着喉咙里的一口老血,道:“唱歌跑调到爪哇国去就算了!但是至少要穿上和服吧?你这个样子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你是个男的啊!”
猪子翻了个身,把衣领子一拢,用他低沉雄厚的嗓音道:“还不是因为你给俺的衣服太多了!穿着这么多一点也不舒服!还影响俺行动!”
刚刚才想夸猪子穿上和服还是很像个美少女的老板,立刻被那把浑厚的嗓音给刺激得一口血直接往脑子里冲了。
他扶着自己充血过度的脑袋,自暴自弃道:“唉……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吧。”
坐在那边不说话,勉强当个安安静静的美少女,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怀疑吧?如果有人问起来的话,就说是内定的备选花魁好了,反正他长得好看。
给自己做了一会心理建设,老板头痛的走出了猪子的房间,却在走廊上迎面撞上一个盛装的美人——他微微皱眉:“鲤姬?现在是白天,你怎么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