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手指摸到戒指里侧,神色惊讶。
“咦?这里还有个印记,这是……王?”
顾蓉蓉脸上恰到好处地闪过疑惑、震惊、难以置信到最后的了然。
目光在王老夫人和赵差官身上来回掠过,意味深长。
其它人还有没明白过来的,从她的眼神中也明白过来了。
“难怪赵差官能同意王家的奴才来搜查我们,难怪不愿意让我们报官,原来根本不是嫌浪费什么时间,而是早就暗通款曲,私下勾结了?”
“你放肆!”赵差官恼羞成怒,“这东西根本不是我的!”
“你才放肆!”顾蓉蓉笑容一收,“一个差官,利用职务之便,和商户暗中勾结,诬陷我们,故意损坏昶王所赠之物,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们长宁王府虽被流放,但也不是可随意被诬蔑的!你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赵差官:“……”我他娘的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他倒并不是怕顾蓉蓉这个人,只是顾蓉蓉一个个帽子扣下来,一个比一个加重,实在让他胆颤心惊。
他惊惧又疑惑,那枚戒指,明明不是他收的,怎么会从他的衣袖里滚出来。
他当然不知道,是顾蓉蓉在与他擦身而过时,放到他身上的。
当时王老夫人闹得厉害,他的注意力都在王老夫人身上,再说也根本想不到,顾蓉蓉敢在他身上动手脚。
昶王府的侍卫上前一步,沉脸道:“王家,赵差官,你们给个说法,如若不然,我就写书信禀报王爷。”
王老夫人冷汗淋漓,老脸上勉强扯出个笑:“此等小事,不必麻烦王爷……”
“小事?你觉得这是小事?毁坏王爷赠予世子妃的东西是小事?”侍卫怒道。
“老妇的意思是……”王老夫人一哆嗦,看向顾蓉蓉,“还请您多担待,看在亲戚一场的份儿上……”
“谁和你是亲戚?你们家是这么对待亲戚的?”顾蓉蓉反唇相讥,“担待是担不了,我和你们没那个交情,要想了事,也不难,照价赔偿。”
“赔……赔偿?”王老夫人脑子里再次轰鸣一声,差点吐血。
昨天晚上儿子被人废了不说,还遭了盗,活了几十岁,从未听说过种盗贼,是东西就偷,屋里偷得家徒四壁,连库房都搬空了。
更匪夷所思的是,不但偷了,而且偷得悄无声息,那么多东西,而且有很多沉重的东西,竟然没有一个发现。
真是邪门。
尤其是冷秀秀身边的那个丫环,今天一早被人发现在草丛里躺着,一醒来就非说有鬼,鬼还和她说话来着。
王老夫人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后脖子冒凉气,浑身冷嗖嗖的。
“刚才不是都报价了吗?”顾蓉蓉痛心道,“算下来一共五万两千零二十两,看在亲戚一场的份儿上,就算五万两千零五十两,那五十两换成等价米粮,装车上,是我们大家的。”
五十两,能买不少粮食,其它人听了都听高兴。
王老夫人以为自己听错:“看在亲戚一场的份儿上,不但不抹零,还往高处加?这是什么亲戚!”
“要不是看在亲戚份儿上,我只加三十两吗?我是个实诚人,给你加个万八千的,你也得算,行了,我烦了,掏钱吧!”
“你……”王老夫人喉咙溢上腥甜,“我们家昨天晚上被盗,哪来的五万多两……”
“没银子那就找官府说,到了官府,就不只这一件事,恐怕也不是五万两能平得了的,”顾蓉蓉眸子漆黑,目光冰冷,看得王老夫人心尖微颤。
“你可掂量清楚了。”
王老夫人呼吸急促,在脑子里迅速权衡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