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你可知道,渝州那边,葛知府出事了?”
“什么?葛兄的父亲?”阑珊大惊。
晏成书点头:“你果然是不知道的,葛知府给监察院的人查办,之前他偷偷派人来向我求救,大概是想让我在杨时毅跟前帮他说几句话罢了。”
阑珊震惊地问:“那、葛大人现在怎么样了?您跟杨大人说了吗?”
晏成书叹息道:“我知道杨时毅是最厌这种私情关系了,只不过就算不看葛知府面上,却也要为葛梅溪着想,那孩子是个不错的……我毕竟这把年纪了,也豁出了这张老脸。”
阑珊定定神:“杨大人……怎么说?”
晏成书道:“他倒也没说别的,只安慰了我几句,后来我听闻,葛知府给革了职。不过这对他来说应该不算很坏,毕竟只是丢了官儿,没有性命之虞。我猜是杨时毅到底给了我一点脸,只是他并没有提半个字。”
阑珊听说没性命之虞,也松了口气,又皱眉:“我竟一点也不知道。前几天才收到了葛兄的信,他信上也没有就提渝州的事情,难为他沉得住气!”
晏成书道:“所以我说这个孩子是不错的。毕竟若是他开口,你一定不会拒绝,他就是知道这个所以宁肯不为难你。”
阑珊心头酸软,嘀咕道:“真是的……就算不跟我开口,到底告诉我一声,要是葛知府真的出了事,岂不后悔也晚了?”
晏成书摇头道:“正因为葛梅溪清楚你的脾气,才不肯告诉你的。太子殿下一举一动,如今都给千万双眼睛盯着。所以万事要更加谨慎,千万不能出错。”
阑珊微震:“老师……”
晏成书语重心长道:“你想想看,葛梅溪若告诉了你,你必然要私下里求太子的,太子若不答应你,你们之间自然就有了嫌隙;但太子若碍于你的情面从中疏通,给那些御史知道了,弹劾起来,皇上跟前也没法子交代,毕竟已经有了废太子的前车之鉴了。”
阑珊更加惊心。
才说到这里,洛雨从外进来到:“杨大人的车驾到了。”
阑珊愕然,晏成书倒是不觉着惊讶,笑道:“我猜他也该来了。”
原来自打晏成书身上不适,杨时毅不管多忙,总要隔个三两天就抽空过来探望,如今大概是因为阑珊在这里,他有心避嫌,这已经是四天不见他了。
不多时,就见杨时毅从外进来,已经除去了所戴的风帽,背后的大氅还没解下,肩头带着些飘零的雪花。
阑珊早站了起身,杨时毅进了厅内,先向着阑珊行礼:“给娘娘请安。”
“师兄不必多礼。”阑珊欠身回礼。
杨时毅瞥了一眼蒲团上的端儿,却见那孩子靠在小黄狗身上,两只小短的腿却搭在小白身上,呼呼地正在大睡。
他便笑了笑,上前给晏成书行礼:“老师今日可好些了么?”
“好多了,”晏成书扶了他起身:“我才跟姗儿说,你隔个三两天必来的,其实不用这样殷勤,你毕竟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