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趁机给他频频夹菜,督促他多吃些,英俊因看不见,冷不防间就被她塞到嘴边,就算是不想吃,也只得勉为其难地吃了下去。
老朱头对面看着,笑道:&ldo;这可是只闻新人笑,不听旧狗哭,你看玄影在那急得,就没人给他喂一口。&rdo;他自己夹了一块儿rou片道:&ldo;来来来,你主子忘了你,伯伯疼你。&rdo;
阿弦笑道:&ldo;伯伯,你又胡编排些话,再说玄影才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呢。&rdo;也夹了一块儿rou递给玄影,又在狗头上揉了揉,&ldo;是不是玄影?&rdo;
玄影连吃了两块rou,总算心满意足,趁机在阿弦掌心舔了口,便安静地趴在桌边儿。
吃了晚饭,老朱头去厨下整理,阿弦则打了水,先给英俊抹脸,又让他洗脚。
半晌各自忙碌完毕,阿弦才把今日所得种种,尽数同老朱头说了。
老朱头听了陈三娘的事,又听岳家的内qg,啧啧道:&ldo;那岳公子的媳妇,是南城郑家的,听说是个读过书很有些才气的女孩子,当初两家定亲的时候,都说是天生一对呢,什么花前月下吟诗作赋的,怎么竟然还能背夫偷汉?&rdo;
阿弦道:&ldo;我也当自己看错了呢。&rdo;
老朱头道:&ldo;等等,那岳青看见媳妇偷汉子,难道就无动于衷?只怕要冲进去大闹一场,难道,是捉jian不成反被杀?&rdo;
阿弦道:&ldo;我也曾这样想过,但是府衙的仵作曾查验说身上并无伤痕。&rdo;
老朱头道:&ldo;那这可是稀罕了。可是又一想,这岳青若真是被jian、夫y、妇杀死,他应该巴不得你去查明真相,给他讨回公道。难道就因为抹不开脸,怕戴绿帽这件事传的世人都知道才拦着你?这鬼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rdo;
阿弦道:&ldo;我今儿跟袁大人说了,他的意思,是要传岳青的夫人到堂质问,到时候再问出jian夫,便会水落石出了,只是这件事尚无别的证据,所以袁大人说会斟酌后决断。&rdo;
老朱头点了点头。忽然又笑道:&ldo;对了,今儿傍晚你还没回来的时候,三娘子来了一趟,先前你见的那些东西,都是她送来的,说是孝敬我、还有给你英俊叔补身子用的。&rdo;
阿弦早猜到此事了,便耸了耸鼻头。老朱头看她翻白眼,便道:&ldo;你当真不乐意英俊去她的酒馆儿?&rdo;
阿弦不容分说:&ldo;英俊叔不能去。&rdo;
老朱头问道:&ldo;有钱赚为什么不能去?&rdo;
阿弦犹豫了会儿,终于道:&ldo;三娘子不是个好东西!哼。&rdo;
老朱头道:&ldo;又怎么了?她又给你气受了?&rdo;
阿弦yu言又止,从怀中掏出那份文书,举起来遮住脸:&ldo;我要看正经公文了,不要跟我说话。&rdo;
老朱头噗地笑了声:&ldo;白天看不够?晚上还熬眼睛,留神熬成乌眼ji!&rdo;
阿弦虽然对着那卷&ldo;偷&rdo;卷回来的档册,心思却飘得极远。
这件事阿弦对任何人都没有提过,不管是先前陈基,还是老朱头。
陈基之前在桐县,因在县衙当差,人又慡朗豪气,很讲义气,所以人人喜欢,不仅是县衙里的弟兄,外头的人也都赞誉有加。
也有许多正当妙龄的女子,心里暗自有他。而陈基却跟青楼的连翘关系密切,时常过去&ldo;光顾&rdo;。
阿弦瞧在眼里,曾也含混劝了几句,又不敢深劝,每当她叫陈基不要留恋青楼,陈基都会笑说:&ldo;你还小,不懂这其中的滋味,以后就知道了。&rdo;
阿弦虽然不懂,仍被他两句话臊的脸上发热。
但是这倒也罢了,最让阿弦无法容忍且惊心的,是另一件事。
因阿弦有那种天生之能,常常会无意窥知别人的私密之事。
对于陈基,便是如此。
且看的是阿弦最不乐见的qg形。
那一次,因知道陈基又帮三娘子行事,阿弦便抱怨了两句,陈基笑按着她的头道:&ldo;她是我婶子,能帮手则帮一把,又不是真的做丧天良的事,这点儿你放心,哥哥有数。&rdo;
当时阿弦身上发抖,再无言语。陈基只当她是知道了,并未放在心上,却不知就在他的手按着阿弦的时候,阿弦眼前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