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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季长善见识过有钱人的演技,但着实没想到他们一个比一个能装,乃至全该去奥斯卡溜一圈,捧无数小金人为国争光。

眼下还没到晚饭时间,彭朗领着季长善回到自己房间,他去书房里看画册,季长善倚在床头板上看新闻。

记者从事故前线发来报道:夏季雨多,今天凌晨下了场暴雨,郊外几座水库向外漫水,淹了一片度假农家乐。

季长善百无聊赖看着,新闻声音不大,彭朗却忽而从前面的书房里传出声音:“能不能看点儿别的,小善?”

这碍着他什么事儿了?

季长善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转了台,看了一会儿家庭伦理剧,实在闲不住,关了电视,挨个儿给下属发消息询问工作情况。

下属们并不希望周末收到上司的微信,敢怒不敢言,只好兢兢业业地汇报自己抢占了多少单子。

季长善专心致志搞事业,全然没留意彭朗什么时候近前来。她指尖快速敲击屏幕,对下属们耳提面命,等她感知身边床铺陷落一块儿的时候,骤然锁上手机,严防死守,绝不向竞品公司的老板泄露远方的销售进度。

远方的花招自有朗郁员工破解,比起亲自探究远方给中小精品咖啡馆灌了什么迷魂汤,彭朗只觉得季长善小心谨慎的样子很有意思,就像只炸毛的小刺猬。

他刚才无意间瞄见几个词汇,都无关紧要,但是配合着自己对远方新系列的了解,彭朗有理有据推测远方的商业战略,猜得八九不离十。

季长善听他不疾不徐地一通分析,很明白他说的这些并不涉及她和下属的聊天内容,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为计划暴露而生气。

不过朗郁的咖啡豆成本太高,根本复制不了远方的战略。想到这里,季长善顷刻消气,冷静道:“那又怎么样,朗郁还是拿不下小咖啡馆的单子。”

“你对他们是很大方。”彭朗牵住季长善的右手,慢慢磨着她手背上的青筋,“能不能对我也大方一点儿?比如亲你的时候,别闭嘴,比如主动来亲我一下。”

季长善刚想骂他流氓,转念间改口:“那你先大方一点儿吧,跟我说说你爸昨天为什么摔盘子。”

“可能是不喜欢那盘子,眼不见为净。”

就没见过这么不真诚的人。

季长善从彭朗的掌心里抽回小手,请他该看画册看画册,她还有工作要忙。

彭朗摸摸太太的脸颊,跟她说自己后天出差。季长善扯开他的大手,“去就去吧,不用告诉我。”没过一会儿,寻思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也不告诉她去哪里,去多久,回来用不用她接风。

他还倚在旁边,季长善朝名义丈夫斜去眼光,“你可太小气了,彭朗。”

第23章寂寞我很想你,小善。

彭朗出差五天,去西南洱城,谈咖啡种植园扩张的生意。

远方的价格优势来自于规模生产和尽可能压缩咖啡农的利润,朗郁有自属种植园,地方不大,先前一直精耕细作,价格偏高,如今要扩大商业版图,不得不开辟新的种植园,并且需要联络一部分咖啡农供豆,以获取更多的利润空间。

朗郁在西南洱城原有的种植园于十一年前收购,是彭诉仁主导的。

彭诉仁祖上八辈儿都是绛城人,他父亲六十年代上高中,大学打算考到西南体会别样的风土人情,政策一变,大山和土地立马成为青年人最好的大学。

当年的中苏关系已然不复从前,却也不到撕破脸的程度,西南漫山遍野咖啡树,长的基本都是阿拉比卡种,多数供应苏联。彭诉仁的父亲会讲俄语,长了一张北方大汉的脸却身子骨羸弱,下乡以后,比较擅长充当苏联人的翻译,可一到种咖啡干农活的时候就攒不够工分。

彭诉仁的农民母亲特别爱听城里的小伙儿叽里咕噜说外国话,因为过去没听过也听不懂,更觉得彭诉仁的父亲渊博多才,便抢着帮他干农活儿,就为了多听他说几句大舌头话。

彭诉仁的父亲起初看上了农村少女健壮如牛的劳动力,后来被她的热情和毫不遮掩打动。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脱光了躺在炕上的女人,尤其那是个夜晚,屋里灯光昏黄,窗外的蟋蟀嘀嘀咕咕,夏季无比火热,知青一个比一个寂寞。

作为一个正经的父亲,后来在与儿子讲述父母爱情的时候,彭诉仁的父亲不能实话实说,只能用知识包装欲望:“你母亲质朴坦诚,像土地一般热烈诚恳,我不能不动心。”彭诉仁也许暗自质疑过父亲的鬼话,但是在向大众转述家族故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且倍感自豪地引用了父亲的原话。

彭诉仁是在田地里出生的。据他本人说,他母亲生他的前一秒还在采摘咖啡果实,可谓勤劳至极,连分娩都阻挡不了她进步的心。

拥有这样一对贤伉俪的农民父母,彭诉仁的童年安稳快乐,每一个脚印都踩在泥土里,重回绛城发家致富以后,自然不能忘本。

他对西南的咖啡地心心念念,以至于有一些夜晚站在自家院子里,眼睛仰望明月,心中不知为何寂寞。

商人重情必须以利益无损为前提,早些年中国人根本不爱喝咖啡,投资咖啡种植园无疑血本无归,彭诉仁早有收购种植园的计划,却不能立即实施。到彭朗高中毕业那年,小布尔乔亚的情调已经逐步席卷城市,是时候买下记忆中的那片种植园培育一批咖啡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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