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纯晚上回去,猴哥等人要纯一同去喝酒,纯问:有什么事吗?猴哥摇头,说没事。纯说:无功不受碌,我不明白喝什么酒。猴哥说:没什么事,大家一起去喝酒。几个人都叫纯。纯这时还能感到大家都相互团结,像亲兄弟一样,便和大家一同去。在路上,大家才告诉说是刘天签了单,请大家喝酒。纯本不想去。但接着又想:如果我不去,大家一定说我这人不会交际。其实我还是喜欢交际。于是便和大家一同去了。
刘天在商场外等大家。一路人走过去,刘天便叫李表和他一同到商场去买酒和各样的菜。买好以后便到刘天的出租屋去。刘天问:谁能做菜?大家盯着徐文沙。徐文沙看一眼刘天,脱了外衣走进厨房,其余人便看电视唱歌喝饮料。菜很快上桌,大家便打开酒一瓶瓶喝。几个人都给纯敬酒,说:纯,我们这儿的人全都有可能发财,但最大可能是你。你既懂技求又懂业务,你的一项专利就会为你带来一生都享受不尽的利益。你发了的时候不要忘记我们。纯说:你们今后发了,也不要忘记我。苟富贵,莫相忘。来,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成功!大家便举杯,和纯的酒杯相碰。互相敬了会儿酒,便又互相猜拳。尽管猜拳,但他们并不吵闹,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轻。显得非常有文化教养。猜了会儿拳,大家便又讲笑话。有人说:纯讲一个笑话吧,纯的笑话很多。纯说:从前有一个学生,名叫狗屁,非常调皮,甚至有些抄蛋。老师每每把他留下来批评,甚至打手板。而那天,老师把他留下,并不理会他。他等了一会儿,急了,说:老师,你要打狗屁打狗屁,要放狗屁放狗屁。老师一愣,问:我何时打过狗屁?觉得不对,又说:我何时放过狗屁?狗屁禁不住嘿嘿笑。
大家并不笑,过会儿猴哥说:你在骂我们呢。纯说:我没骂大家。猴子说:这个故事不算,你另讲一个。纯便又讲了几个笑话,大家笑过一回,又开始喝酒。两箱酒喝完了,刘天又叫李表去买。纯说:行了,大家喝好了。但李表还是又去买了一件酒,大家喝得微醉才回宿舍。
纯回去又工作了一小时才休息。此时已凌晨两点钟。但翌日一早,纯又起床了。他洗漱后便和大家一同去上班。藤给纯买了早点。纯把钱给她。藤说:我不要!纯不语。他把钱放在藤面前走开去。藤瞪着他:对朋友要好一点。纯说:可是,有些人对朋友并不好。藤盯着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上午纯终于和藤一同去了一间公司,回来时正遇上猴哥。猴哥把头望向天,高声唱歌。藤盯着猴哥:我并没得罪你!猴哥依然抬头望天,唱着歌从藤和纯身边走了过去。
中午吃饭,男子们又要灯请客。大家都说身上没了钱。灯走到纯身边,把一只手伸向纯。纯瞥了她一眼,不语。藤说:钱。纯不理灯。灯说:你不和我一同吃饭?纯仍不理灯。灯问:不和我一同去吃饭?纯仍不语。灯便转向男子们,说:走,我们不要理他。男子们便跟着灯一同下楼。
纯,怎么不去吃饭?小果果盯着纯问。她脸色苍白。她总是盯着纯看。纯并不理她。她昨夜又到阿财那去了。阿财的父母却反对她和阿财结婚。阿财的母亲说:和我儿子玩可以,和我儿子结婚不可能。小果果盯着阿财母亲笑。晚上,她睡在阿财身边,问;你母亲说你不可以和我结婚,真地吗?阿财说:我也不知道能否和你结婚。
为什么?就因为你们是本地人,比北方南下来的打工的人有钱?
你不也是冲着这一点来的吗?
是。我们都想在南方扎下根来。所以我们总想嫁个本地人。
可是,我们并不是非常有钱。
但你们还是有钱,小果果说。阿财不语。小果果又道:只要你娶我做老婆,我不在乎你去做什么。你再去找别的女人,十个八个,我都不会干涉你。阿财还是不语。小果果便翻身爬在阿财身上,说:我爱你。阿财不语,一任小果果摆布。小果果感到阿财像一具僵尸。
你是否刚才在外玩了女人回来?小果果问。阿财点头。小果果又问:玩了几个女人?阿财说:两个。小果果沉默。过会儿说:难怪你这样没劲。不过我不计较。只要你娶我做老婆,你找再多的女人我都不会计较。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要你!阿财说。
小果果怔住,一下子僵在阿财身上再不能动弹。很久,她才从阿财身上滑下来,想:贱!我真贱!还是他们说对了,我是一个贱女人!可是,那些臭男人,哪一个真心要过我?!他们都是玩弄,全都玩弄!我还以为我漂亮,他们都喜欢我。可他们一个一个都是色狼,骗子!把我骗到手玩弄得稍有厌倦便又去找别的女人!可我们这些女人就是贱,偏要去找有钱人。可是,不找有钱人,通过婚姻获得幸福,我们自己又没多大能耐,我们以后怎么生存?小果果缓慢地踱回宿舍。男子们只有坦克在,因为坦克怕是谁的生日,他不愿去给礼钱,因此不愿跟着大家一同去喝酒。藤还在室内上网。小果果走进房间,藤盯着小果果:臭男人,一个一个都又去喝酒了。小果果轻声问:你怎么没去约会?藤盯着小果果:和谁约会?小果果道:你不是有心中的白马王子了?
我的白马王子,你不知道是谁吗?
我哪里知道?
我现在要换新的目标了。
你和纯有了新的进展?
我和他达成协议,他终于愿意和我一起了。他答应我跟着他。
小果果盯着藤,半天才说:真的?!他会喜欢你?!
你不说你讨厌他吗?
我是讨厌他!我根本看不起他。他哪儿配我?!可他总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果果突然咬牙切齿。藤说:他是我的新目标,你也不要那样恨他。
我恨他?笑话!告诉你!我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要他!!
藤笑:不知你为什么这样恨他。藤的语气平和。小果果道:我恨他?他值得我恨吗?!笑话!小果果总是嗲声嗲气,说话时总像是卷着舌头,她似乎总是怒气难消。小果果以为自己被一些男人追捧和喜爱的原因,一定是她的嗲声嗲气,还有她那总是瞅着人的色迷迷的眼睛,每时每刻总在勾引着任何一个进入她视野的男人。小果果是一双猫眼,或一双狗眼,——狗和猫同属一科,每当她那样勾引着男人时,好色的男人便走向她,如果不是她想像的那般有利可图,她便番然变脸,反说对方好色,贱,于是把那并不能给她带来利益的男人赶走。这便是被许多人比喻成已被虫蛀的小果果的本性,对于男人,她除了是个器具,绝然没任何可取之处。
藤盯着小果果,不断点头,虚张声势地嘿嘿笑,说:是笑话!是笑话!小果果盯着藤:不知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你是否像他所说瞎了眼睛?!藤此时不像小兔子而像个猴子样张牙舞爪:哈哈!他说有人看上你那才是瞎子呢。小果果瞅着藤:他是这个意思?藤道:那你说什么意思?小果果说:我不知道。
小果果去洗澡。这夜没人和她们争冲凉房,小果果和藤都曾感到空落落。所以,第二天,小果果总是盯着纯看。但纯一直没正眼看过小果果。纯总觉得小果果太幼稚无知。他不愿理她,唯恐和她一说话或一接触便产生误会。小果果却主动和纯说话:纯,你才是个有钱人呢。
我没钱,纯半天才回答小果果的话。小果果道:纯你还没钱?你早晨都喝牛奶。纯道:我哪儿喝过牛奶?可是喝牛奶又算什么?有些人早晨还喝人奶呢。小果果番然变脸:流氓!我没想到,纯你几十岁了还是个流氓!纯没想到自己会说错一句话。他是无意。但他不再理小果果。
藤在电脑室编客户产品使用计划书。这时她走出来盯着纯:点快餐嘛!纯不语。藤又道:点快餐。纯仍不语。他在低头看报,藤说:你怎么这样对待我?纯说:我已点了一份快餐。藤道:只顾你自己。给我点份快餐!接着又回到电脑室去。
纯又点了份快餐。快餐还没送来,左右捧着一份红烧排骨来叫藤吃。藤说:我不吃!左右问:为什么?藤说:不想吃你买的东西!左右道:唔,就这样了。我还说晚上请你到夜总会去。藤说:我不会跟你去!左右问:那你跟谁去?藤指了一下纯:他!左右瞅了瞅纯,盯着藤:他没我钱多。我敢说他没我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