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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左右一直在审问藤（第1页）

二十二

每天早晨写字楼打开，总有一股难言的臭味，让人难受。纯每天总是站在走廊吃早餐。这天偏偏物业管理公司打杀虫剂，到处有一股臭气，纯便下楼到一间餐厅去。但小果果打纯的电话，说：你上来开会！纯挂了电话，不慌不忙上楼。刘天又在招集业务员开会。会议的重点还是落实哪些人到临市。刘天问纯为什么突然决定不去了。纯很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到临市。临市那边有市场，但他这边也有不少客户。他最后想了想，还是到临市去吧。

那现在就有三个人到临市：纯，猴哥，还有藤。听说还有藤，纯又犹豫了，不想去。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愿和藤在一起上班。但他没立即把自己不再想去临市的打算说出来。

散会后，藤又坐在纯身边，纯却站起来离开。藤盯着他。他走到坦克身边站下。坦克道：过去，站我身边干什么？坦克的脸上当然挂着笑。纯一脸严肃，说：我不信，你会是马加爵第二？坦克笑：我要是马加爵，那我就、、、、、、坦克话还没说完，纯又道：马加爵昨天被枪毙了。

这时，藤走过去拿过纯的手机，问纯买手机多少钱。纯说：两三块。藤道：两三块？纯不再说话。坦克道：两三块？这种手机还没造出来。纯说：三十年前你还没出生，要是我造你，一定另造一个你。坦克笑，说：我又不是马加爵。

纯不再和坦克开玩笑。他出去，一会儿回来，藤又和左右在一起勾肩搭背。左右一直在审问藤，问她什么时候到哪去了？什么时候又在骗他等。纯坐那儿看了会儿报，觉得不方便，又提着包走了出去。

在公车站，纯又遇上了高娅梅。高娅梅还是盯着纯笑。纯向她点点头，盯着她。她红着脸，走到纯面前，轻声说：我们那天偶尔相遇，还是算了吧？纯盯着她，很久才说：应该算了。

什么？！你、、、、、、你怎么这样没良心？！高娅梅跺脚。纯盯着她，想：我以为你又有了别的人。但他没说话。车来了，他看眼车，盯着高娅梅：我走了。高娅梅说：你走吧。

晚上，高娅梅不上班，她却找不到纯。她曾经向纯要过电话。纯没给她。高娅梅在室内走来走去，心里非常烦躁：为什么？为什么晚上下班你不来看我，也让我找不到你？

晚上，纯当然还在电脑上忙碌。他的电视机语音互译软件已研究出来，但并没公司投资开发。冰山说：你还是自己投资吧！我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纯也去找过其他一些公司，那些公司的人说再考虑。这种话一般是推口。纯自己当然没资金。纯是外地人，不能贷扶持款。纯便在网上发布信息，终于收到一些回音，说是准备投资开发纯的项目。

纯预计到自己的明天，但他一点也不高兴。纯40岁了，因为没有高学历，到处找不到好工作，只有做业务，拿效益工资。纯30岁上才结婚，在他36岁时，他的妻子嫌他穷，便跟了一位有钱的外商，纯一直承受着养育儿子和瞻养父母的责任与义务，日子过得非常艰难。但纯总是乐观向上，继续研究新的软件。纯想，我都40多岁的人了，这辈子还能干什么？我太无能了，不能给儿子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但是，纯一点也不自悲，他的心态一直调整得很好。纯想：即便我没成功，但我努力了，我这一生也不会后悔。

公司的员工，除了两个女孩常显得幼稚，男子们都还是尊重纯。纯外出时，男子们常在一块议论：我们大家都要尊重纯，纯的现在，很可能就是我们的未来。我们现在的这种境况，很难说我们会有什么前途。

要得富，做业务。许多老板就是从做业务开始。他们开发了许多客户，后来那些客户便成了他们自己的财富。资金积累到一定程度，他们便自己开公司。但这只是少数，多数人还是像纯、徐文沙、猴子、坦克、李表等人这样，总还在这个城市里挣扎，希望有一天运气降临到自己头上，做几单像样的业务，自己便有资金注册一间公司。但他们大都懒，每天只在应付似的。只有坦克勤奋，星期天也要出去到处找信息和资源，或在图书馆、书城去查资料。但徐文沙等人却在睡觉。他们大多在礼拜六晚上看电视到深夜，星期天便没头没脑地闷睡。纯每晚都睡得晚，但他每天准时在七点钟起床。为了节约钱，纯常在头天下午买一元钱花生豆或蚕豆在早晨吃，因为他知道花生豆和蚕豆养人，又省钱。纯吃蚕豆时，藤这时也起床了。她并不看纯。但她说：你好恶心！纯也不看她，说：恶心你就把眼睛闭上。一面继续吃蚕豆。藤说：去买包子。纯却没听见似的。藤捏着另一个透明塑料袋里的花生果吃，一面吃一面说：小果果昨夜又没回来。纯不语。这时，藤的手机响了，是左右打来。藤到楼顶去接电话，然后回室内来说：我要走了。这时猴子也从里面的房间出来了，不知藤在和谁说话。猴子也不看藤。但猴子说：你走你的嘛！

藤怔住了，她瞪着眼睛，看着纯，但纯并不看她。她突然高叫起来：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麻木！我走也没人留我？！你们难道不明白，有人留我我就不走了吗？！纯依然吃蚕豆，不看她，猴子也是一脸严肃。但猴子接着又说：你走你的嘛！

藤总以为纯喜欢她或者猴子喜欢她。猴子也是有老婆的人了，也养了一个女儿。猴子的老婆和女儿都在老家。藤曾经和猴子一同去跑业务，猴子也曾和藤开玩笑，说和老婆离婚。藤立即摆手：甭甭甭，千万甭，我已经有男朋友。猴子说：有男朋友又怎么样？只要两人互相喜欢，说是你有老公我有老婆，也可以都离婚。藤立即退开去：甭甭甭，我可没这样想过。而现在，男子们总看见藤和左右勾肩搭背，就没一个人对她再有什么想法。其实这些男子们都很自爱，似乎又都有洁癖一样。凡被别的男人粘染过的女人他们总会觉得很脏，不愿再去惹碰。这虽让女人们生气，甚至自话是多么失望，说：这些男人多没风度！不就不是处女了吗？不就是把初夜给了别人吗？！不就是曾经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吗？！这些男人怎么这样贱？！这样的不值钱？！但是男子们虽在女人们的要求下要所谓的风度，他们从骨子里还是在乎某些方面某种存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也拿男人们没什么办法。不过这样也好，现时爱滋病正肆意泛滥，减少了那些一夜情和随心所欲的乱啊什么爱，爱滋病的传播总要减缓许多，看来男人们的洁身自好往往也是多么正确。这总算给人类减少了一些灾难。

纯吃了点儿蚕豆也出去了。他到书城去查资料，未料又遇上两个红。他没看见她们，倒是她们看见了他。她们向他走过去。红A蒙住他的眼睛。他用自己的手去拿开，说：红A，放手！红A把手放开了，笑道：怎么知道是我们？

鬼！谁不知道是你们！纯说，并不看她们，依然翻阅资料。红b笑：我们是鬼，这点你非常明白。我们知道你今天会到书城来。红A道：屁，光是他看书，我们就不喜欢书香门第？红b道：是呀！所以我们就是喜欢他嘛！纯当然把两个小女孩的话当胡话。他不再理会她们，一面查资料，一面在一个笔计本上做记录。两个红说：我们到别处去走走，等会儿来看你。纯不语。红A道：喂，听见没有！你是死人呀！纯仍不着声，红b道：走，我们过会儿来收拾他！但红A还骂：死人！真是一个死人！嘴歪了一下，瞪着纯，和红b一同侧着身子走开。待她们一会儿再过来找纯时，纯已经离开了书城。红A在那儿骂：死人！他真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