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喝酒,喝酒,为什么老是喝酒呢?但是纯并没有醉。纯不会醉。纯是一个非常克制的人。
纯就是这天早晨到口岸去的。这天早晨藤和小果果都似乎对他非常失望。当然他到口岸去了。没人说一句话。那时李表看见了纯。他跟随着纯走。纯说:车在后面呀!在后面!李表还在东张西望。纯往后挥手,李表这才找到车,然后和同事们一同到公司去。
纯这天当然没去打卡报到。他总是一个沉默的人。他做的总比说的多。他平时几乎没什么话说,他明白,这个世界总需要我们做一些什么。这个世界不只需要我们当一个评论家。这个世界要我们做一个实干家。所以纯平时总是沉默,很少言语。纯这天一早又出去了。坦克想:纯今天没有来。坦克总是对纯有着特别的关注。致于别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事,大家都似乎在选择遗忘。
纯出去了,他到了口岸。他遇上了乐裔。乐裔是一个温和的女孩。她总是盯着纯笑。纯和她闲聊了一会儿,挥挥手,和她说再见!
中午,纯到一间咖啡屋去坐。那间咖啡屋却要纯最低消。纯要了份快餐。快餐很贵,纯有些心疼。但纯还是把那份快餐吃下,然后离开了那间咖啡屋。
晚上回去,徐文沙却在喝酒。纯盛饭,徐文沙说:一起喝酒吧。
纯知道这是端阳节,是中国传统的节日,公司请大家喝酒。菜,当然也与平时有所不同,有鱼,有外面买的烤鸭烧鸡,另外炒了几个素菜,大家一起喝酒,酒完了,纯又去买了几支。在中途,大家谈起了李表。说有一夜下雨,到处找不到李表,把所有人叫起来,李表却坐在楼顶雨中。
纯也有些惊讶,他盯着徐文沙。徐文沙说:你知道李表买了一把刀吗?
知道,可是这有什么奇怪?再说,我也有那么一把刀。那是一把水果刀。
你知道李表有梦游症吗?
不知道。
所以这就有些恐怖。
纯沉默。徐文沙又说:你知不知道李表说过一句话?
纯盯着徐文沙,不语。徐文沙又道:李表说,狗日的纯,也有个女朋友。不行,我也要去找个女朋友!
纯不语。徐文沙说:喝!大家喝酒!
这时,李表回来了。徐文沙说:其实,李表是一个好人!李表真是一个好人!李表盯着徐文沙笑。徐文沙便给李表倒半碗酒,李表端起喝了一口。大家又聊些别的什么。纯突然说:人生不易啊!人一辈子真是太短暂!徐文沙说:是是,纯你做得比我们说得多,猴哥呢,经验比我多十倍,当然,很多人值得我学习。
不知何时,徐文沙和猴哥赌起了酒。猴哥先是拒绝。徐文沙说:我看不起你!喝!你把这支酒喝下去!大家一时愕然,不知徐文沙究竟发那门子火,也不好劝阻干涉。最后,猴哥把那支酒喝下去了。徐文沙又喝了一支酒。而最后,徐文沙却醉了,回去时倒在楼道,纯说:这样行吗?和猴哥一同把徐文沙抬到床上,李表便又去买各类醒酒药。
这夜,高娅梅找不到纯。她曾向纯要过电话。但纯没给她。高娅梅老是在她居住那栋楼的楼顶徘徊。想:纯,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