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儿即使不得这劳什子病,恐怕也活不了两年了。”
“再说,此病在老头身上已现死症,怎么敢这般笃定自己的医术。”
“就是,就是。”
卿月不去搭理门外的质疑之声。
陆璃与老李一道,将老人扶在木床上坐好,“老人家,您说说,近期最严重的症状是什么,我才好给你用药。”卿月替老人一边搭着脉,一边问道。
那老人却吱吱呀呀说不出话来,求助般望着小女孩,竟是个哑巴。
小女孩在旁替老人解释道,“爷爷年轻时吃坏了东西,毒哑了嗓子。姐姐有什么就问我吧。”
接着继续道,“爷爷患病十一天了,一开始只是咳嗽。但前日开始高烧不退,还呕吐,今早更是咳出了血。”
说着,小女孩又抹了一把泪。
“好孩子,别哭。”卿月让她坐在老人身边,“老人家,您的症状有些严重。但是您放宽心,这三日你们就歇在秋华居。每日三次药,保管药到病除。”
老人一听便急了,张牙舞爪地比划着什么。
小姑娘说,“我爷爷说,我们身上脏,怕弄脏了你的地方,不肯留下来。”
卿月鼻子一酸,“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你们安心留下。别的不用担心。”
扭头又朝小姑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翠。”
“好,阿翠。你跟我来。”
卿月转身带她来到前院放汤药的大方桌旁,从药罐里倒了两碗出来,递了一碗给她,“你记住了,每日辰时、午时、酉时便给你爷爷喂一碗。姐姐答应你,三日之后便可痊愈。”
遂又指着另一碗道,“这病会过人,所以你跟爷爷一样,坚持喝三天。”
阿翠点了点头,两只小手在身上擦了擦,各端一碗送至小木床旁。
阿翠爷爷已是老泪纵横,红着眼眶毫不迟疑地一饮而尽。
守在外头的乞丐仍然没有挪动脚步,乱世之中,人人惜命,卿月倒也理解了。
若非阿翠爷孙俩走投无路,亦不会如此干脆信任于她。
阿翠很懂事,喝完药又跑去后院先去将手洗得干干净净,才又洗好了药碗。
苏瞿在后头守着药,间隙去前院瞅了瞅动静。
但瞧着小姑娘仍然一副苦脸,便劝慰她一句,“阿翠姑娘放心,我家小姐的医术是极好的。多重的病都能医,你不必担心。”
阿翠点点头,又问道,“哥哥,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苏瞿怔了怔,“不必,我忙得过来。你把爷爷照顾好便行。”